餐厅里,刚进去的周易下意识的看向司马羽面向的方向。长长的西餐桌主位上坐着个看起来不算太老的老师傅,穿着打了好几个补丁的中山装,正坐着啃眼前的红烧蹄膀。管家艾哈迈德和韦德一人一边站在这个看起来很普通的老师傅身边服侍着他。
眼前奇怪的一幕让周易险些笑出声。他还以为他将面临怎样的危险,原来只是司马羽带他来见这个奇怪的胖子。
真公玉看见周易,放下蹄膀对他招招手,等周易听话的走到他跟前,他指了指身旁的椅子让周易坐下。周易回头看了眼司马羽,后者已经离开餐厅,不知所踪。他只好按照真公玉的指示暂时先坐下。
真公玉拿起餐巾擦了擦嘴,可惜油脂太多,并没有全都擦掉。他打了个饱嗝,往椅子上一靠,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周易。
周易是个明星,被各种古怪的眼光打量过,他所受的基础礼仪训练让他面带微笑的迎向真公玉的目光。等真公玉看够了,这才缓缓开口:小伙子唱歌挺好听。
周易楞了一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刚才唱歌的小舞台离这个餐厅至少七八百米,再加上旁边就是呼啸的海风,这个胖子绝不可能听到自己的歌声。但转念一下,兴许人家只是在电视上看过,这就不奇怪了。想着,周易摆出公式化的微笑说:谢谢老先生的喜爱,请问老先生贵姓。
真公玉摆摆手:就不喜欢你们这些拽文的,叫我老真就好了。咱爷俩聊天不用拘束,跟自己家一样就行。
周易扯了扯嘴角,这还没聊上自己就多了个爹。多聊两句还不得整出一家子。他赶紧说:“真老先生您还没吃饱吧,你先吃着,我还有工作要做,就不奉陪了。”说完就准备溜走。
一旁的韦德早有戒备,周易刚要起身,一把就把他又按回了椅子上。
真公玉乐呵呵的笑着对他说:小伙子你还没有自我介绍,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周易被韦德按着,只好低声下气的介绍自己:老先生你好,我叫周易,周公的周,容易的易。我是个歌手。
“怪不得呢,唱歌怪好听的。你就是电视里的那种明星吧?”真公玉又拿起蹄膀问了他一句,边啃起蹄膀。
周易拘谨的点点头:是,我既是歌手也是明星。
这回,真公玉没有再搭他的话,自顾自的啃起猪蹄。在周易和其他两个人的注视下,他一顿囫囵吞枣,花了十几分钟总算是啃完了手里的猪蹄,扔下手里的骨头,真公玉依旧乐呵呵的开口:刚才带你来的那个人,你认识吧?
周易等得脖子都酸了,连忙点头:认识,她是我老板。
真公玉拿起艾哈迈德递过来的餐巾擦擦嘴擦擦手,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正色道:她不仅是你老板。道家‘三十二天帝’她也占一位,乃是北方八天之‘妙成帝君’。
周易在接纳了‘三十二天帝’这个说法后,其实心里早就猜到了几分司马羽的身份,只是一直没有机会也不敢问她罢了。他见真公玉说破了司马羽的身份,还是装作很吃惊的样子说:她是神仙?
真公玉回答了他的疑问:道家不讲虚名,她既是人,也是神。想要怎么叫,全凭心意。
周易点点头,总算是有点明白了。他接着问:那老先生你?...
真公玉看了眼身旁站着伺候的两人,两人识趣的退了下去,只留下周易和他单独对坐。真公玉抚着嘴下压根没几根的胡子说:本君幽隐道士真公玉,另掌‘无量妙法四方天教化执事’位。简单点说,四方‘三十二天帝’都是我的徒弟的辈分,他们都叫我‘帝师’。
这回周易是真的惊讶的合不上嘴,司马羽也有师父?而且还是个看起来这么玩世不恭的师父。司马羽都那么恐怖了,她师父该是什么样?
真公玉也不管他胡思乱想,接着说:春秋之后,百家争鸣,有大贤集结河图洛书、三卷易经,才提炼成我道统一脉的天书,天书里分列四天‘三十二天帝’。其实,‘三十二天帝’早在这之前就已经存在,只不过那时候的他们没人知道姓名,都是以神兵交接,师传徒承。目的嘛,当然就是屠魔证道,荡涤宇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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