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一天早朝,王劲松站在皇帝拓跋珪的旁边,拖着长长的尾音,尖着嗓子喊道:“众臣上朝。”等候在太和殿外的众臣鱼贯而入,并排站好。
廷尉元朗出班,躬身奏道:“陛下,齐王书信案已经审结,据王彩云交待,中书舍人万伟平利用王彩云父母之命,逼迫王彩云故意在陛下面前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引起陛下的疑心,趁机将假信递给陛下。因主犯万伟平畏罪自杀,案件无法深挖,同时齐王府的内奸无法查证。”
“万伟平离间朕与嗣儿骨肉亲情,万死不足赎其罪。”拓跋珪狠狠地说道。
吏部尚书崔宏出班,躬身奏道:“陛下,太子是国之根本,宜尽早确定人选,避免因太子未定别有用心之人制造事端,离间天家父子之情,祸起萧墙之内。”
“众位卿家的意思呢?”拓跋珪点点头,环视大臣,“朕现在就议立太子吗?”
众大臣纷纷躬身上奏:“请陛下早立太子!”
“嗣儿北退柔然,南击东晋,政务通达,朕决意立为太子。”拓跋珪朗声说道,“嗣儿,到朕的身边,接受众臣拜贺。”
拓跋嗣缓步走到父皇身边,面向众臣,众臣纷纷跪拜:“太子殿下千岁!”
太子拓跋嗣回到府中,郎中令李固前来拜贺。
“臣祝贺殿下荣登太子之位。”李固躬身施礼,朗声说道。
“本太子能有今天,”太子拓跋嗣起身热情招呼李固,“郎中令功不可没。坐下与本太子一起品茶。”
两人分宾主坐定。
“郎中令,太子府内奸的事有眉目吗?”太子拓跋嗣问道,“府中有不少机密之事,有内奸在身侧,让本太子心里不舒服。”
“能接触到齐王印信的,目前最值得怀疑有两个人,一个是主薄程义东,另一个是程义东的助手张辰林。”李固呷了一口茶,“程义东年龄较大,已过五十,虾腰驼背,如果是他,王彩云肯定能辨认出来。最大的嫌疑是张辰林,我已查明张辰林的亲家本是庾石林的属下,张辰林有可能受人胁迫干了此事。张衮是军国柱石,张辰林是张衮的独子,所以不宜深究,以后找机会将张辰林调出太子府即可。”
“如此甚好,张辰林本心不错,”太子拓跋嗣一边品茶,一边说道,“受人协迫,情有可原,本太子会给他改正的机会的。”
“起驾坤德六合殿,”拓跋珪在宁宫用完晚膳后,吩咐王劲松,“命刘贵妃侍驾。”
不多时,坤德六合殿添了灯烛,刘贵妃率宫婢们正装出迎,跪接于院门之外。
拓跋珪下辇后,扶起刘贵妃,轻声说道:“爱妃平身。”
“朕今天立嗣儿为太子,”拓跋珪皱着眉,“爱妃意下如何?”
“嗣儿屡立大功,贤能通达,能当太子,本在臣妾预料之中。”刘贵妃再次跪地谢恩,“臣妾感恩陛下重点栽培嗣儿,方能今日立为太子。”
“历朝历代,都出现不同程度后宫专权,外戚干政,以致皇权旁落,”拓跋珪沉声说道,“朕决意制定子贵母死的制度,彻底断绝后宫专权,外戚干政。爱妃素来贤达,朕虽心有不舍,但为了江山永固,不得不舍弃爱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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