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他们在府中大厅相见。一夜饱睡的陈睿精神状态格外良好,虽然摸着脸颊还有些隐隐阵痛,好歹红肿已消退完全,也没影响到进宫的心情。反观王翦父子,心中颇有不安,整夜的辗转反侧,眼圈浮肿,即将进宫心情忐忑。陈睿与之相视,猜出其中缘由,笑着安慰道:“不必过于担心,你们肯定有良策,大王定然不会责备你们。”
话虽如此,但他们始终无法放宽心来,只能心怀怯意尽量一试,带着陈睿向王宫走去。来到宫门前,守卫拦住了去路,王翦底气不足地告知来意后,那守卫上下打量了陈睿一番,犹疑片刻,便进宫禀报去了。在等待回信的间隙,王翦父子惴惴不安,陈睿却是镇定自若。
那守卫终于归来,礼貌地说道:“大王有令,二位将军可以入宫。”
王翦一听,顿时急了,指着陈睿忙问道:“那他呢?大王怎么说?”
“大王只说令二位将军入宫,没有说别的。”那守卫回答道。
王翦父子相互对视后,脸色惊惶地看着陈睿,陈睿却从容淡定地对那守卫说道:“你再去通告一声,就说我能让统一天下的策略在今天就可以定夺下来。”
那守卫看看王翦,王翦点头示意,那守卫便又去了。不一会儿,那守卫急急忙忙地返回,亲自带着他们三人来到大殿前。
“为何不宣我门进去呢?”站在大殿前等待了有一会儿了,却无任何动静,陈睿忍不住发问了。
“大王正从寝宫过来。”那守卫回答道。
王翦一听,心里顿时一阵慌乱,惊惶地说道:“这怎么能让大王亲自来这里呢?我们应该去大王寝宫外候着。快快快,快带我们去。”
那守卫安抚着王翦,说道:“王将军不必着急,是大王命令在下在此等候的。”
陈睿正想着秦王嬴政是何面目,远处就传来了大王到来的传令,陈睿学着王翦父子的样子,鞠躬等待。那秦王英姿飒爽,意气风发地快步而来,未等王翦他们行礼相迎,便焦急地问道:“何人有定天下之计呀?”声音雄浑,颇有气概。
“在下陈睿有计。”陈睿没有被嬴政的威严吓住,冷静地回答道。
秦王嬴政顿生疑惑,打量着眼前的陈睿。陈睿并非身材健硕之人,也缺乏大智文人的儒雅,除了发束与常人稍有异样之外,也不过是寻常人的样貌,只是在这平常的外表里面却藏着如此的冷静,尤其是在当今秦国大王的跟前,这份冷静太自然了,实在是出人意料。
嬴政犹疑片刻,对那守卫命令道:“即刻宣李斯、尉缭、冯劫、王绾进宫!”那守卫刚准备转身离开,嬴政又补充道:“还有蒙武、蒙恬、李信!”说罢,神采飞扬地步入大殿,王翦他们也紧随其后。
嬴政危坐在王座上,神情威严地看着陈睿,问道:“你所说计策是何计策?”
陈睿平静地回答道:“大王既然已命人宣传李斯等人进宫,那不妨等他们全来了再说也不迟。”
嬴政一愣,笑着“哦”了一声答应了。一旁的王翦父子面色紧张地看着陈睿,轻声说道:“跟大王说话要行礼。”
陈睿不懂宫廷礼数,呆呆地看着王翦,一脸茫然。王翦愈发惊慌,急忙向嬴政请罪道:“大王,此人乃下臣府上之客,未知君臣礼节,实乃下臣之罪!”
嬴政一摆手,平静地说道:“少年胆识过人,恕你无罪。且先听听你的计策。”
王翦更是慌乱无比,自己根本就没什么计策,是陈睿要求自己那样说的,王翦哆哆嗦嗦得半天没吭声,嬴政眼神异样的看着他。见到王翦一副窘态,陈睿忙为他开脱,说道:“大王,王将军的计策就是他自己本人及其儿子王贲。”
“哦?此话怎讲?”嬴政疑问道。
陈睿继续卖着关子,说道:“还是请大王待李斯等人悉数到来。”
嬴政愣了一下,满脸狐疑,继而点头答应。
少许,李斯等人悉数进殿,秦王迫不及待地说道:“此刻可以详述你的计策吧?”
“不急。”陈睿故作深沉,说道,“可有列国总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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