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斌在管家裴顺的带领下,来到了裴府的一处凉亭,身侧是裴府内的小湖,左近还有两三座假山,凉亭内的一张方桌上是几个精美的膳食,裴飞,裴蓉,裴晨,苟岱还有一位大叔正看着他笑。
张斌在那一瞬间感到了人类表情艺术的丰富与伟大,苟岱笑的阴险,裴晨笑的自信,裴蓉笑容中有着些许期待,裴飞虽笑,却看起来兴致不高,剩下那位大叔的笑容充满了理解的敷衍,却体现了一种油然而生的自信。
“裴大人,裴小姐,苟公子好。”张斌拱手行礼道,又看向田义道:“这位大人好。”
苟岱期望已久,率先出口道:“张兄,这位就是你期待已久的北路转运使田义田大人。”
虽然他编了一个张斌期望同田义讨教的故事,但他自信张斌这样一个市井之人……不对,应该是山野之人在田义的官威下,根本无暇顾及自己的谎言。
谁知张斌侧着脑袋思索半天,小心翼翼地试探道:“田……田大人?转运使……又是什么官?啊,请大人恕罪,小子出身山野,对朝堂之事不甚了解。”
田义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小子,你不知道老朽,又为何想向老朽讨教?”
张斌的腰弯的更低:“大人,我从来没有敢想向大人讨教的心思,实不相瞒,今日是我第一次闻见田大人的名字。”
裴飞觉得张斌应该所言不虚,早在张斌还被黄勇黄都头抓在牢中时,他就仔细地调查过张斌的底细,这人父亲流落在楚国,以城外开客栈为生。确实没有同官府有过什么交集,因此对官制的懵懂也是情有可原的。
只是,他看向苟岱的眼神就不那么友善了。
“田老弟,估计孩子们挺差了,或者记忆有些差错,这也是情有可原的,田老弟勿怪啊。”
田义点点头道:“裴兄把我想到哪里去了,这些许小事,我又如何会在意。这小子既然能得到裴兄你的赏识,想必是有些能力的,我更不会怪罪。”
场面再度言笑晏晏,苟岱的笑容里又多了几分怒气。
“小子,听说你创了一种记数方式,是么?”田义问向张斌。
张斌回到:“让大人见笑了,小子觉得当今我朝的算学书写有些麻烦,因此想简化算学的书写,斗胆做了一番改变,请大人恕罪。”
“小子不用这番做作,如果真是什么好东西,我定会向当今圣上为你秉功。只是不知道,我这一把年纪,还能不能看懂你这新鲜的东西。”
张斌自然是忙说可以可以,裴飞见状,觉得再坐这里已经不甚合适,邀请众人前去裴家的书房。
裴府书房笔墨纸砚自然是具备,张斌告了声罪,取下一张宣纸,毛笔一润,“张氏数字”几个大字跃然纸上。
“裴兄,不论他算学怎样,你看中的这位后生写字结体遒劲,小小年龄有这般造诣,已是不可多得了啊。”
裴飞没有见过张斌写字,此时凑上前去一看,也是不住小声赞叹:“字字严谨,一丝不苟。实不相瞒,这还是愚兄第一次看见他写字,想来见字如人,这字体倒符合他稳重的性格。”
苟岱在一旁气的要发疯,张斌的字?别开玩笑了,也就将就能看而已,当时在一起念书时先生还批评过他用笔不当,怎么一下能受到这么高的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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