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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只游隼,它正站在木柴堆上,圆圆的小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奇地打量方丘毅。
方丘毅有些意外,自己的精神体突然现形,他居然半知半觉,只见游隼东看看西瞅瞅,显然对周围陌生的环境充满了新奇。
“过来。”他试图对游隼命令道,游隼没有迟疑,它在方丘毅发出指令之前就轻快地飞上他的膝盖。这个小家伙对于方丘毅来说陌生又熟悉,他们之间真正见面的日子不多,但作为长居于意识海的精神体,却与主人关系密不可分。
黑背白腹,钩子嘴,这只游隼羽毛丰满,眼光如距,虽然体型比贝恩小了不止一倍,但从不让人怀疑它是鸟类中顶级捕食者的身份。
方丘毅试探地一把抓住游隼,将它紧握在手里,他没有拥有精神体的真实感,自己仿佛与这只鸟是两者独立的个体,向导的身份对他来说是一种抽象概念。
游隼任由他握住,也不惊慌。方丘毅对它一使劲,游隼突然裂开,化作碎片,这些点点光芒顺着指缝流入身体中。
原来这就是精神体啊,方丘毅诧异。毕竟不是生命,他明白自己无法伤害它,作为一种精神的体现,它们可以任由主人的意志驱使。
方丘毅尝试唤出游隼,他只用了一瞬间,零星光片很快从皮肤中浮现汇聚到一起,重新整合凝结成游隼的模样。
这一来二去,方丘毅领悟了召唤精神体的办法,还学着去训练它,包括盘旋,俯冲,甚至抓取木柴,游隼也非常听话,完全就是因他而生。
为了方便,方丘毅决定给它取名。
“以后我就就叫狗蛋吧,不对,还是小黑更好一点?”方丘毅想出一个好记的名字。只见游隼站在他的手臂上,梳理自己的羽毛,对于奇怪的新名字毫不关切。
过了一会,被迫叫着小黑的游隼耐不住寂寞,它扑棱着翅膀飞出了山洞,往无际的天空飞去。
“你要去哪?”方丘毅以为它要逃走,急着跟着跑出去,想要把它唤回来,可是那小小的身影在天空中化作小黑点,游离在星光之间。
“小黑——”方丘毅没有料到自己的精神体还有叛逆的一面,他只得站在空地干着急。突然间小黑点多出了一只,他揉揉眼睛,怀疑自己眼花了。
正当他眯起眼再次张望,突然身后一紧,撞入一个宽厚的胸膛。
“我回来了。”希尔伯特抱住方丘毅,低沉的嗓音压抑不住的温柔,满载而归的他远远就看见自己的向导站在那里望眼欲穿,小别后重逢的喜悦充盈整个心房。
“希尔伯特!”方丘毅被希尔伯特的举动吓了一跳,回头就对上那含情脉脉的眼睛,很快就把游隼的事抛在脑后。
希尔伯特的平安归来让方丘毅全然放下心,他们并肩靠在一起,开始共同处理今晚收获的猎物,除毛、去内脏、切块烧煮。两人经过这些天的生活,无形之中产生了高度默契,希尔伯特下一个举动方丘毅都能准确预判,而方丘毅开口说的一个词对方都能猜到一二。
吃饱喝足后,方丘毅这才想起自己的精神体小黑,他失落地望向洞口,希尔伯特感觉到方丘毅忧心忡忡,他轻声询问,“是在找贝恩吗?别担心,它会回来的。”
“你说,精神体拥有它自己的思想吗?”方丘毅沉思,他不太喜欢这种不可掌控的东西,特别是自己的精神体,这有可能会打乱自己的计划。
“当然不是,”希尔伯特笑了笑,“它们不是动物,这些行为不过是作为主体潜意识的表现,所以,贝恩通常会反映我内心的想法,”说着他看向方丘毅,“如果我希望你能够平安,那么贝恩也会尽全力去保护你。”
“那么说,贝恩是出去巡逻了吗。”方丘毅感慨,真不错啊。
希尔伯特愣住,他露出困惑的神情,“不,没有,它今天有点反常。”
“你不知道?不是说贝恩是你意志的体现吗?”对方两相矛盾的话让方丘毅摸不着头脑,“好吧,那能告诉我你现在在想什么吗?”
“其实我希望,”希尔伯特不自在地转移视线,“希望能再次看见你的精神体。”
“原来是这样…原来如此!怪不得!”方丘毅恍然大悟,猛地拍了一下大腿。
“什么原来如此?”希尔伯特被情绪突然激动的方丘毅惊讶到,他想了想似乎发现了什么,“难不成你…”
“等我一下。”方丘毅意味深长地冲希尔伯特眨眨眼睛,撑着他的肩膀借力站起来,走到洞口外,心中默念游隼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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