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鬼上身的会死?”她死死盯着前方,额头上渗出冷汗。
“不会。”二二二回答,“你完成了初始任务,后面只要不作妖,都死不了。”
刘念念刚要放心,他又补充道:“当然灵魂出窍变成生魂还是有可能的,不过也没事,一样七七四十九天后给你换世界。”
刘念念:“……”
刘念念:“我求求你闭嘴。”
二二二哼一声闭嘴了,刘念念反手轻轻关上阳台的门,一步一步、缓慢地往另一条走廊上走。脚步声比之前清晰得多,在愈加显得空旷的走廊里响着,传到前头,又荡了回来,仿佛前面也有另外一个人在走路,用和她一模一样的步伐。
她走,那个人也走。
她停,那个人也停。
暧昧的应急灯光下,恍惚的影子。
满脑子恐怖的画面,她几乎要被自己的想象逼疯,冷汗涔涔地往外冒,毫无意识地从一个又一个的应急灯下走过。这条走廊是日字形结构的短边,长度比较短,很快,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到达了第二个小阳台门口。
扶着墙,她慢慢蹲下身,睡衣几乎被汗水湿透。
“还好?”二二二问。
“不好。”刘念念低声道。
二二二没说话了,她觉得很疲惫,却不敢闭上眼睛,睁着眼睛喘了半天气,终于稳定下来,而后慢慢直起身子,站到小阳台门口。
这边的门没坏,若无其事地关着。她抓住门把,想象着手掌下的金属上忽然渗出猩红血水,滴滴答答地滴在大理石瓷砖上。
她拧开了门把。
门被缓缓拉开,却像是完全没开,空气依然静止着,一点风都没有,仿佛被一道看不见的障壁挡住。
她愣了愣,一步跨出门槛,感觉空气瞬间活了。
春夜的空气非常凉爽,含着草木的勃勃生机,温柔地抚上她紧绷的面颊。刘念念仔细地从左往右看了一圈,确定没有东西,慢慢走到栏杆前。
这个阳台的左手边斜对着另一栋宿舍楼,右手边则能看到不远处的篮球场,好像就是昨天叶醒送她回来时经过的那一个。场上的镁光灯不知为何没有关,照得整个篮球场灯火通明,那而那通明灯火的最中央,又有一个篮球静悄悄地放在那里。
不知是不是昨天那个,就那么安静地呆在那里,与刘念念远远对视。
她怔怔地看着那个篮球,全身血液都在血管里嗡嗡颤抖。
篮球忽然动了一下。
她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扭头,夺门而出。
重新迈过那一道无形障壁,空气瞬间被高度压缩扭曲,张牙舞爪地迎面扑来,她一下子竟然连气都喘不上,不由自主又后退了一步。
夜风习习,吹得场上的篮球骨碌碌瞎转。
她忽然有点想哭。
“我怕。”她拖着发颤的声音说。
“嗯。”二二二说。
“你大爷的。”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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