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玩意有用吗?”
“看对谁。”
“莫奕?”
“有。”
“顾洽明?”
“没有。”
“……”
大礼堂热火朝天,刘念念和叶醒却在阴暗的角落里洒灰。
这不是比喻。
叶醒从橘片爽瘦长的玻璃罐子里倒出一簇灰灰白白的细粉,嘴里念念有词着往大礼堂的各个角落里洒,包括控制室和观众席特定座位的下面。这是用封了咒的柳叶灰和食盐混合而成的粉末,有一定辟邪作用,当然对于顾洽明这种档次的厉鬼来说是没什么卵用了。
等到舞台上时又换成了一个肥圆的老干妈玻璃罐,里面装的东西则换成了朱砂、柳叶灰和他的指尖血的混合物,这当然是更高几个级别的辟邪材料,像上次天台上一样是用来画法阵的。对那次的事始终心存内疚,刘念念问过能不能用她的血,却被叶醒一句话秒杀了。
他是这样说的:“你的血固然辟邪效果很好,但召鬼效果更好。”
怎么就忘了那个吃人流言还在学校里流传着呢……她的阴阳眼养出来的血可是引鬼神器……
于是她不再多说,默默地给叶醒打下手。
先前缩在各个角落里也就算了,现在他们在舞台这么万众瞩目的地方捣鼓半天,除了刚开始有人来问了一嘴结果看到他俩脖子上挂着的vip牌外,就再也没人来打扰过他俩,甚至连好奇窥伺的都很少,可见邢南平时的淫威之盛。
五点钟过,叶醒和刘念念的前期准备已经做得差不多,两人去最近的食堂胡乱吃了点简单的煎饼包子,再回来时已经陆陆续续有人入场。他们分头把刚洒了灰的地方检查一遍,确定没大问题后就到邢南所说的第一排vip席上坐下等开场。
人越来越多。
刘念念的后脑勺被扎得越来越疼。
这并不是错觉,随着时间不断向六点靠拢,普通学生开始大批量涌入,发现第一排有两个莫名其妙的vip席都非常诧异,虽然不至于冲上来问,但私底下都在议论纷纷,猜测坐在那里的是何方神圣,加上叶醒在其他学生中似乎还有些名气,而且不是什么好名气,在学校搞了两年封建迷信免不了有些相关者,而那些人的态度又多半与向宇相近,于是议论久久不得平息。
“什么都不知道就在那里胡说八道!”刘念念恼火道。
“对啊,什么都不知道就在那里说不存在。”二二二说。
刘念念:“……闭嘴。”
她被自己逼得理屈词穷,左顾右盼地强行终止话题,忽然看到宁晶正作为学生会现任部门负责人从另一头入座,注意到刘念念的视线时还冲她笑了笑。
“叶醒,你认识她吗?”想起心中的怀疑,刘念念扭头对叶醒示意一下宁晶,“莫奕刚出来时她也在,还帮了忙。”
叶醒顺着她的示意看了一眼,面上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说:“见过。”
“她那次挺冷静的,不像什么不知道,而且在那之前也经常跟这些事扯上关系,和你是一路人吗?比如阴阳道或者其他什么道……”刘念念问。
叶醒:“……”
叶醒:“不是。”
他的表情越来越古怪:“我以前也试探过,不过……总之她应该只是胆子比较大,而且运气不太好……”
刘念念一言难尽。
这段时间一直挂在心中的疑问居然就得到这么个答案,颇有种“老子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的憋屈感,不过基本上而言她对叶醒相当信任,即便心中仍有怀疑,依然开始努力消化这个设定时,突然有两个人堵到了她桌子跟前。
身后的议论声忽然大起来,对vip席的疑惑当中夹杂着“我想起来了,就是金融学院那个……”“上次运动会……”的声音。
刘念念下意识抬头,看清来人后心脏一紧,开始噗通噗通狂跳,一泼混合着甜蜜、酸涩与痛楚的热流涌上肺腑。
能让她有这种反应的人当然只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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