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面人鱼风筝是在她的硬性指导下完成的,脐下三寸生鳞,鱼尾流光溢彩,灿若熔金,上半身则赤|裸着,腹肌纹理分明,胸肌硕大强健,泛着珍珠般的光晕。
江停元将这东西持在手中,顺着萧念念的风势放着索线,鸢尾沉下复又弹起,反复几次,那半裸的人鱼缓缓升到了青空之上,在气流之中似是活了一般抖起来。
江停云长眸微微眯起,觉得有些……惨不忍睹。
萧念念则笑盈盈地欣赏了一阵,又道:“把白面书生也扯起来营业。”
书生头戴博冠,轻袍缓带,虽然比那个狂野的人鱼规矩许多,但江停云仍觉得有点碍眼。
直到他笔下的美男们一个个地得了宠幸越飞越高,江停云的气压反倒越沉越低。
萧念念当然也注意到了他的那点不对,向他眨了下眼问:“不高兴?”
江停云没否认。
萧念念:“等我来猜猜为什么。”
江停云现在对着萧念念,总还算话多一些,回道:“我都不知道为何,你如何猜得?”
“你师叔我可是第一占术大师,崔星落是我徒孙,我是他的前辈。”
江停云轻嗤一声,等她说下去。
萧念念道:“不会是因为你娘收了你的器火和金材,不让你炼器,所以你才不开心吧?”
江停云转过脸,微有些愕然。
他这个年龄的确是刚被琼瑶收走了炼器之物,要他专心于剑道。
这件事虽然足够让人沉郁,但他并没打算和萧念念说起。
毕竟二人的相处时间每年只有这么一天,他并不想浪费在转述这些无聊的琐事上。
萧念念看他的表情以为自己猜对了,得意道:“怎么样,准不准?”
“虽然现在说什么你回去之后也不会记得,但师叔我还是想开导开导你。”
“有位大文豪说过,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
所以说,平时有什么事该说就说出来,别光在心里闷着。”
“小的时候,我妈、就是我娘,也爱管我爱唠叨,我能和她吵翻天。
吵了和好,好了又吵,自己亲娘,有什么不能说的。”
江停云勾住索线把几个坠下去的美男提了起来,安静地听着,忽道:“师叔生于何处,令堂令尊可还康健?”
他从小就不是个爱打听别人闲事的人,但面对萧念念,却总是想了解得多一些,仿佛听到任何一点与她有关的事都很难得。
萧念念从他手中接过美人鱼,大力扯了几下让鱼尾和腹肌都在风中抖动起来,方才满意地笑了笑,说道:“什么意思,是问我爹娘吗?都不在了。”
江停云顿生歉意,以为她父母都是凡人,受寿路所限,不能像修士活得那般久。
却听萧念念道:“那时候我才……”
似乎要好好想一想,才能记得起具体的时间了。
好一会,她才道:“十几岁,可能比你现在还小一点,我们那个地方有一场很大的地震,板楼塌了。
你现在还没见过那种建筑,好几层高,楼板很硬很厚能砸死人的那种,他们俩把我护在身下。”
江停云心中像是猛然间被细针攒刺,皱起眉来很是小心翼翼地望着她。
那几个风筝飞成什么样,有没有缠线,也都顾不得了。
萧念念只好把偏航了的逐一扯回去。
说起这些,她的语气已经几乎没有波澜了:
“我记得那时候刚好是晚饭之前,我妈冲过来护着我的时候手里还抓着一把筷子。
楼体塌下来,废墟下面又黑又冷,我们三个在里面埋了两天。”
“后来,他们两个都不再和我说话了,我就摸着我妈的手,摸着她手里那把筷子,心想她可真是粗心,筷子竟然只拿了五根。”
“如果还能吃上那顿饭,我爸肯定会叨叨说她没脑子,我妈就会回呛他说想吃自己拿,不想吃就用单根……”
江停云沉声道:“师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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