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二十,东宫大喜。
阖宫上下到场观礼,偏有一人不在——薛柔前夕吃坏了肚子,上吐下泻一夜,至东方既白才缓和下来。
盛装参与婚礼,乃无稽之谈,虚浮着半口气躺被窝里歇养,方为头等要事。
整个坤宁宫因她彻夜未眠,一趟趟进人来关切她的病势,尤属皇后伤心,两只眼肿成了桃子,对她半责备半是心疼道:“你这孩子,总叫我提心吊胆,我上辈子真是欠了你的,这辈子为你操碎了心……”
说时,挥泪如雨。
薛柔虚弱无力,没法替母后拭泪,权且叫三喜递帕子。
“母后别哭了,我人没事,就是事出突然,耽误了东宫大事……”
她楚楚可怜,很是愧疚的样子。
皇后给她提了提被子,又转头命人添碳火,确保屋子暖如春日,安慰道:“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你就安安心心养着,没人会怪你。”
时辰不早,不能再逗留了,皇后扶着膝盖起身,搭许嬷嬷的胳膊去了。
探头确认皇后整装离开坤宁宫,三喜缩回脖子,同榻上抻胳膊伸懒腰的薛柔搭腔:“就为了不去东宫,半夜不睡觉,往肚子里猛灌凉水,这还不放心,又洗凉水脚……何苦呢,殿下。”
刚抱怨完,薛柔便打了个喷嚏。
“……我宁可大病不起,也不愿意出席那种场合。”
她果决道,“看见薛怀义的脸,还是志得意满的脸,我就犯恶心。
既然如此,我干嘛为难我自个儿。”
她乐意目睹薛怀义愤恨到扭曲的面目,而他欣然开朗的模样,只会唤起当日桐花台那段令人作呕的记忆。
三喜斜着眼珠子,咕唧:“那您可不值当,今儿小崔大人也会进宫来呢。”
薛柔乍然瞪大眼睛,半晌没眨眼,过后拍脑门懊悔不及:“我怎把这茬子忘了!”
光顾着躲避瘟神,疏忽了薛怀义顶着太子的名头,他娶亲,朝里的官员须携各家命妇入宫恭贺,崔介自然在列。
她都好久未看见过他了……
三喜撇撇嘴,俯身把她露在外面的手臂塞回被子底下,掖掖被角:“事已至此,您姑且踏踏实实歇着吧,可不要再节外生枝了。
奴婢就在外面守着,您哪里不好受了随时吩咐就好。”
薛柔身上尚可,心里似长出一只手,又抓又挠。
悔恨无益,她摆摆手,翻身冲里边。
是夜,云澜在宫门外接到崔介,忙牵马迎上前嘘寒问暖:“折腾一个白天,公子定乏了吧,不如省了骑马,坐车子回去吧。”
建议完毕,照以前一样,伸手作出接崔介官帽的动作。
崔介视而不见,直接踩马镫翻上马背,策马扬鞭离去。
云澜摸不着头脑。
公子是在跟谁置气吗?
总不能是针对他吧,他没做错什么啊。
一到家,崔介向父母说明自己不饿,不用等他用膳,就回了书房。
右手边立着一个朱红雕漆柜子,上有锁头,锁的正是薛柔送与他的两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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