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勉一瘸一拐地打车回公司,他午饭都没吃,但是这会儿也不觉得饿,甚至觉得有点肚子疼。
他坐在车里,屁股又疼,但是也没疼到需要去医院看肛肠科的地步,他只能把头绝望地靠着车窗玻璃,心想——为什么不反抗呢?
其实就算打不过,但是动了手、反抗了,是不是心里就没这么难受了。
可是他对着赵沛余除了恐惧之外,居然还一丝违和的歉疚,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一样,所以忍不住要迁就。
他也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他们之间原本关系就单薄,除了,一起杀过一个人。
赵小勉想破脑袋也无法给自己这一点奇怪的怜悯和退让找到理由。
下午上班的时候,他把一个客户的预算上传到了另一个客户的签约文件里面,主管签字的时候幸好多看了一眼,要不然这合同就签错了。
他被叫去主管办公室,劈头盖脸的骂:“你是不是不想干了,赵小勉。前几天给你大客户,一百八的你说你不做,和人有恩怨。现在又把别人两家的预算表上传错了,这是要签合同的,除了问题,公司损失你赔吗?客户出去说我们工作马虎,你赔吗?我看你是真的天天心不在焉!”
“对不起,我下次认真检查再上传。”
“你本来就该认真检查!再有下次,你就给我走人。”
“知道了。”
看赵小勉垂头丧气还有点儿跛脚地从主管办公室出来,宋妍机灵地给他买了一杯酸奶紫米过来,“老大骂人了?”
“他那么大声音,你没听见。”
“那你好好做万和新亭那个单子,争取弄成个七八十万的大单子,我看那个赵哥不缺钱。”
“不缺钱也不是傻子,他很精的好不好?”
“你怎么知道?”
赵小勉总不能说他当年偷我妈的表,一下就选中了最贵的那一块吧。
晚上回去,见万昱又在家,他倒是有点儿吃惊,按照以前的生活状况,万昱是一周七天有六天都在外面应酬的。
“今天没安排?”
“嗯,你做饭?还是叫外卖?”
赵小勉浑身跟散了架一样,说,“叫外卖吧。”
万昱没说话,拿起手机看了看,还是问赵小勉,“吃什么?我看着都差不多。”
“我想吃点甜的。”
“大晚上的,吃甜的?”
赵小勉也懒得和万昱解释,他拿过手机在饿了么上翻看,看了半天没有合心意的又打开美团看,发现美团推荐了一家新开的馆子,有京酱肉丝、锅包肉,这些油腻又甜的菜好像可以安抚他没有吃午饭的肚皮,于是他乱点了好几个菜,又拿回给万昱看,“你看看还吃别的不?”
万昱一看价格,就赵小勉点的三个菜一斤一百四了,他忽然就发起脾气来,把手机一摔,“你一顿饭要吃一两百,你一个月拿七八千,还要给你妈两千,你看看你自己够吃饭吗?!”
“我今天想吃点好了。”
“今天?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吗?操,老子让你给我介绍一两个人能投资的老板你半天不来气,现在我们工作室都要倒闭了,以后天天喝西北风,你养我吗?”
“你们工作室之前投资的剧出问题,拿到不尾款,你们自己想办法重新剪辑啊,就这么干等着天上下钱给你们再投资一部吗?”
万昱很少听到赵小勉在吵架中回嘴,立刻激发了斗志。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最后赵小勉把手机刷的一下扔到万昱面前,“你自己选吧,前面写着楼盘名字的都是我的客户,你想找谁就找谁。”
说完赵小勉就去厕所拉肚子了,他还以为是被赵沛余操太久了,屁眼疼,结果一蹲下来,真的哗啦啦的就拉稀了。昨天那个过期的泡面是真的厉害。也还好他拉稀了,今天可以跟万昱找到合理的借口不行房,大家都能安安稳稳过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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