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如果奶奶住的地方,能看到那片毛竹林就好了,江语乔平静地想。
&esp;&esp;她慢慢接受了奶奶已经离开的事实。
&esp;&esp;身后,江晴不知道什么时候接通了电话,手机有些漏音,传来蒋琬的催促。
&esp;&esp;“嗯,上车了,可能堵车,两三个小时吧。”
&esp;&esp;“对,中午到家,在家里吃,嗯没什么想吃的。”
&esp;&esp;“还是疼吗,好,那下午就去吧,我看看还能不能挂上号。”
&esp;&esp;“觉得松动吗?没有嗯,就是有些肿,好,知道了。”
&esp;&esp;等她挂断电话,江语乔转头问:“妈妈牙还是不舒服?”
&esp;&esp;“嗯,说是昨天下午突然肿了。”江晴打开挂号软件,开始查看当日号源,“我下午带妈去医院看看。”
&esp;&esp;江语乔点点头,不再问爸爸为什么不带妈妈去一类白费口舌的话,只是从包里掏出一管糖递给她:“妈怕疼,这个给你。”
&esp;&esp;江晴哭笑不得。
&esp;&esp;蒋琬女士生平最怕的事情就是去医院,她说她打小就听不得这两个字,大老远看见医院的招牌,腿肚子就打颤,一想到医生要拿“小电钻”钻她的牙,她这心脏直扑通,气都喘不上来。
&esp;&esp;这话虽有夸大的嫌疑,但也八九不离十,江晴小时候去拔牙,蒋琬看着害怕,趁她打麻药的功夫躲进了隔壁商场里,足足晃悠了一个小时,等江晴治疗完才敢冒头,被医生骂了个狗血淋头。
&esp;&esp;蒋琬的牙一直不好,时不时就要痛上几天,江晴拖她去医院,她推三阻四,说什么也不肯,但是这次的确严重了些,蒋琬电话里说“稍稍有些肿”,实际是整个牙床都胀开来,不知道是不是上火了,一喝水,嘴里都是血腥味。
&esp;&esp;午饭是水煮牛肉,蒋琬这幅样子,自然是不能吃,江朗在一旁狼吞虎咽,她就端个小碗喝蛋花汤,看起来怪可怜的。
&esp;&esp;江晴面露愠色:“这么严重还拖着,要是我今天不回来怎么办,我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去医院吗?”
&esp;&esp;蒋琬没直说,不过看表情大概的确是这么想的,嘀咕一句:“那你跟语乔都不在,我这不是一个人害怕嘛。”
&esp;&esp;汤太烫了,江晴给她倒了杯奶,闻声道:“那小朗在啊。”
&esp;&esp;蒋琬哼了声:“他刚多大,不添乱我就谢天谢地了。”
&esp;&esp;“那我爸呢,让我爸陪你去啊。”
&esp;&esp;蒋琬又哼了声:“快别提你爸,谁敢指望他干个啥。”
&esp;&esp;等到了医院,江晴才知道蒋琬究竟打的是什么注意,江正延没时间,靠不住,忙人一个,但是程文礼却可以出差结束立刻赶来,风尘仆仆地出现在医院大厅,手里拎着一兜水果和一箱补品,礼貌周到地问候着:“蒋阿姨,听说您牙不舒服是吗,我跟我姑姑打过招呼了,今天有专家出诊,诊室在二区四楼,我带您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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