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别的,只要我喜欢,也能随我心意吗?”
临渚问过这句话,就收敛起了全部的情绪,朝着怔愣的洛淮疏露出虎牙一笑。
仿佛问题问出了口,他就已经得到了满足。答案与否,并不重要。
洛淮疏盯着垂眸端起两人螺蛳粉汤碗的人,轻声回应:“随你。”
半转身的临渚顿时停住了动作,如果不是螺蛳粉碗中缓缓升起的热气,还以为站在原地的人只是一尊栩栩如生的雕塑。
“玄墨。”
被卡牌师召唤的小煤球,一瞬间出现在临渚的面前,稳稳当当接走了他手里的汤碗。
洛淮疏眨了眨眼,有些惊讶一直默认被叫着小煤球,小黑球,小黑炭的卡灵,原来从一开始就有着正经的名字。
但接下来,他就没有心思东想西想了。
一道黑沉沉的身影压下来,遮挡了视线余光里的所有光亮。洛淮疏心中一动,下巴微微抬起向上看去。
想象中临渚得到肯定回答的张扬肆意没有出现,洛淮疏能看得出他在欣喜,但更多的是躁动和苦恼。
像是遇到了什么无法解决的难题,那双柔和时如桃花潭水,冷厉时仿佛雪原冰花的眉眼紧蹙。苦涩如涓涓细流,从黑沉沉的眼瞳里倾泻而出……
“不,洛淮疏,你不知道。”
“这种问题无论是谁提出来的,你都不能,也不该轻易地答应!”
林中风起,吹动着自然垂落的龙牙石,不断地碰触着身边的人类又不断分离。临渚的心也仿佛被风吹起又飘落,系在了那颗飘忽不定的龙牙石上。
他有些咬牙切齿,但更多是颓唐,“你不知道我想要的,都是些什……”
洛淮疏抿唇,侧首将发烫的耳垂蹭在微微凉一些的脖颈间,“我知道。”
洛淮疏难得出声打断别人说话,但让他眼睁睁看着临渚苦闷甚至自卑退缩,洛淮疏做不到。
所以,他的嗓音有些低甚至还有些颤,也还是重复。
“我知道的,临渚。”
我知道,你想要些什么……
临渚顿时眼瞳轻颤,一瞬不敢偏移地盯紧洛淮疏的眼睛。
他仔仔细细地,一寸一寸地,辨识过那双温柔的琥珀色双眼里的情绪。温柔,纵容,怜惜……偏偏没有他想要的东西。
喜欢是有的,但喜欢也分很多种,临渚并没有在其中看到心动和爱欲。
眼前的人,一如既往如他面对临渚,甚至是世人的模样。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又因为那手堪称“出神入化”的厨艺,又带着一些亲近、温暖人心的人间烟火气。
他如飞蛾般扑向火,火光熠熠,温暖且让人沉沦。它也同样敞开自己,接纳一切,包括这只最先发现光亮的小飞蛾。
最后等待他的,会是什么……
或许是预料到了最坏的结果,临渚逐渐冷静了下来。
放弃吗?知道自己一意孤行的最后结果,大概率是如飞蛾扑火般化为灰烬,那要放弃吗?
口腔里虎牙错位,下压。尖锐的表现陷入脆弱的口腔黏膜,疼痛又带来了无比的清醒。临渚喉结滚动,吞下一嘴的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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