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香樟树的枝叶筛下来,在周舒年肩头落满明明灭灭的碎光,树影随微风晃动,他手里的油纸袋也被吹动起来,清风混着面包的甜香,把午后的空气酿得格外黏稠。
唇齿间还残留着面包的甜香,棠棠望着眼前年轻人的脸,唇角忍不住浮现一抹笑意。
原来除了她的爹娘,还会有另一个人将她随口说过的话放在心上。
……
十二月份,首都爆发了流感,起初谁都没当回事,但流感很快就席卷爆发而来,一千多万人口倒了十多万人,一瞬间,人人自危。
棠棠从图书馆出来时已经是晚上九点钟了,一阵淅淅沥沥的小雨下着,她等了一会没有停的迹象,她又没带伞,干脆就拿书包遮掩着头顶朝宿舍跑去。
回宿舍中途,雨下大了,哗啦啦浇了她一身,从头到尾浇了个透心凉。
当天晚上就有点咳嗽,她想着睡一觉就好了,没想到第二天不仅没好,反而加重了,这几天课不少,棠棠不想请假,打算等过两天周日,放假了再去卫生所拿点治感冒的药。
直到她晕倒在实验室,被担架抬着送去了医院。
发烧38度,险些发展成肺炎。
送走了探望的老师和同学后,棠棠坐在病床上,看着面前站着的三个人,有些心虚地垂下了脑袋。
苏觉胜怒目咆哮,“苏、新、棠!我这就写信回家告诉爹娘,你实在是太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了!你等着吧,我回学校就写!”
“哥、哥、哥哥,你可是我的亲哥啊,我求你了,你千万别告诉爹娘,他们在家里没办法亲自看到真实情况,肯定会急得不行的。”棠棠听到这话,脸皱成了苦瓜,她咬着下唇,眼神巴巴的。
“要不是晕倒在实验室被人发现了,你是不是还打算一直拖着?”瓦妮也生气,这简直太胡闹了。
“我没想到会这么严重……我以为就是感冒咳嗽两声,周日去卫生所拿点止咳药吃了就好了。”
棠棠也是没想到,就淋了一场雨,就到了差点发展成肺炎的程度。
周舒年没说话,默默用浸了温水的手帕给她擦拭另一个扎了针的手。
“觉胜哥哥,你要怎么样才肯答应不给爹娘写信啊?”棠棠拽他袖子。
苏觉胜闷哼了声,“那你发誓,以后不能再这样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了。”
怕他们不信,棠棠特意举起手掌发誓,“我发誓,绝对没有下次了!”
“瓦妮姐。”棠棠朝着瓦妮眨了眨湿漉漉的眼睛。
瓦妮这下心里有气也散了,揉了揉她的脑袋,“幸好晕倒被发现得及时,要是发展成肺炎了,麻烦就大了。”
瓦妮从医学院过来时,路过副食品店,进去买了两瓶水果罐头,那罐头现在就摆在床头的柜子上,饱满的果肉泡在糖水里,看着还挺诱人的。
棠棠咽了下口水,她今天就吃了医院给供应的病号餐,“我想吃罐头……”
“你能吃这个吗?”周舒年问。
“按道理说可以吃,我去问问大夫。”瓦妮说完这句话后就出去了。
“大夫说可以吃。”
病房里没有罐头刀,周舒年听到这话,便找出一把铁勺,费了不少劲,终于把那罐头给打开了,他把扇柄沾上的糖水擦掉,“吃吧。”
棠棠眼睛一亮,“谢谢舒年哥哥。”
她握着那扇柄,小心翼翼地挖了一口那橘子罐头,冰冰凉凉的口感在舌尖蔓延,甜甜的,橘子的果香非常浓郁,一口罐头下肚,很快就缓解了身体因为发烧带来的燥热。
棠棠还不能出院,瓦妮和苏觉胜都已经请了假,商量晚上谁留在这里陪护。
“我都这么大人了,用不着人照顾,我现在能吃能喝的,输液瓶都快空了,我自己一个人能照顾自己,你们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是回学校去吧。”
瓦妮道,“但你还在输液呢,那你晚上怎么吃饭上厕所?”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的下着,棠棠咳了两声,“护士说吊完这瓶药水就好了,这不是还能按铃吗?护士站就在隔壁,按铃就来,舒年哥哥给我带了保温杯,我喝水也方便,医学院的课程多重要啊,你上次还说要背全脊椎图谱呢,要是落下一节,那得底下花多少时间才能补回来……觉胜哥哥,你们学校的课程也不能耽误啊。”
输液管里的药水滴滴答答落下,她撇了撇嘴,“这陪护的椅子硬邦邦的,睡一晚上该落枕了,我可不忍心你们受这个罪。”
“大夫说明天早上再验个血就能退烧,我今晚好好睡一觉,你们放心吧。”
“这……”瓦妮和苏觉胜对视了一眼,神色有些犹豫。
“哎呀,你们就放心吧!”
苏觉胜还在犹豫,瓦妮叹了口气,想起来什么,她用包里掏出一个用油纸包着的馍馍,“那你半夜饿了就吃这个,别光吃罐头,明天早上我给你带小米粥。”
“好嘞。”棠棠点头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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