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戳得周禄全心虚,忙摆手道;“不不不必,都过去了,惹事上身图什么呢,总,总归也熬出头了,殿下也赚了些……”
楚睢看着他。
周禄全话到嘴边,忽然意识到眼前这个人是谁,他自知失言,不该把赵亭峥的事情对他说,急忙刹车,把将出口的话急急地咽了回去,胡乱行了个礼告辞道:“总之不劳太傅大人操心了,您今夜好生安歇,明日一早按时启程。”
楚睢微笑着点了点头。
退出客舍,阿南当即不满道:“公子,这两人分明是有意怠慢,又是拦路抢劫又是安排我们住这破房子,说小了是看不起咱们,说大了,是看不起皇上!”
楚睢的目光却被放在木桌上的红烛吸引。
他缓步走过去,端详片刻,鼻尖轻轻地在蜡烛上嗅了嗅,刹那间,眼神若有所思。
周禄全直到走进北院才敢擦了擦额上冷汗,他正长吁一口气,身后幽幽传来一句:“如何?他们老实睡下了?”
险些被吓出魂,周禄全捂住差点脱口而出的尖叫,转过身看清来人,气得跺脚:“殿下,您简直吓死人!”
赵亭峥邦地一声把两只裹着泥土的黑布包扔到地上,喘了口气,比了个嘘:“少废话,你不知道这两人有多沉,东西都打包好了?”
难闻的气味在狭小的空间里蔓延,周禄全忍不住呕了一声,点了点头。
这两个人是前几天来行凶的刺客,被两人合力杀了埋在后院底下,要不是赵亭峥出的主意,周禄全打死也想不到死人还能循环再利用。
到了今夜丑时,这俩人就能派上用场了。
点火烧府,火药一炸,足够把整个北院烧毁。
到时候这两个住在南院的使臣就是见证人,见证了靖王殿下葬身火海,烧得只剩下焦尸,空车子来,空车子走,非常得宜。
周禄全有气无力地点点头,跟着她打包细软:“都好了,方才周婆被她孩子接走,大黄也喂了,到时候跟咱们一起走——殿下,您也是天潢贵胄,就非得走到隐姓埋名这一步?”
赵亭峥把要带的东西检查过一遍,就开始往腰上绑匕首,呲牙咧嘴:“不跑难道等死?京城吃人可不眨眼,我那些兄姐更是披着人皮的豺狼。”
顿了顿,她没好气道:“光傻愣着干什么,就你这眼力还想去京城混,过来搭把手。”
周禄全哦了一声,凑上来给她一环一环地扎紧匕首,眼神有些神往:“御前带刀护卫,多威风。我就想穿上那样一身儿衣服,到时候威风凛凛地往街上一走,说不准还有哪家好姑娘瞧上我,我这两年也讨不着媳妇,我爹娘可想抱孙孙了。”
闻言,赵亭峥的手一顿。
“……”
她没好气道:“出息。”
他倒不是从小就跟着她的。
周禄全是好人家的孩子,年纪小,自小学武,家里有给捐了点儿钱,换得了个带刀的小官做。
只是那刀十年也出不了一回儿。
旁的同僚拿着刀,早早就在贩夫走卒身上把捐官的钱榨了回来,他不,个子不长,心眼儿也不长,傻不愣登地守着那点儿俸禄给人当牛马使唤。
同僚升官,他连受了排挤也不知道,连籍带人被送到她这个破落王府还喜滋滋的,只当上司瞧见了他孜孜不倦的努力,给他分了个皇家金大腿抱。
想到这里,她又摇了摇头,转过身来,双手扶住周禄全的肩膀,神色是前所未见的认真。
“周禄全,”她深吸一口气道,“只拿这些年打过交道的亲王来说,庄王父君出身一门三内阁的荣氏,秦王背靠掌北方兵权的遂安曹氏,就连并不显赫的苗王,亦是西南一地豪贵世家,你我在她们手中吃了怎样苦头,难道你忘了吗?”
他啊了一声,有些慌忙地摆手:“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觉得殿下又聪明又仁德,比您那些手段下作的手足强多了,理应是最好的太女。再说殿下哪里是孤身人,楚太傅不就挺好的,他向着您。”
闻言,赵亭峥不知想到了什么,唇角勾起个莫名的冷笑。
“还楚太傅呢,弃子一枚,自身都难保了。”
周禄全愣住了:“为什么?楚太傅可是二品太子太傅。”
“屁,”她冷笑,“没有护卫,没有圣旨,我既是个假的太女,他又岂会是真的太傅?等我死了,你猜他上哪凉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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