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烤架腾起的青烟裹着炸鸡的焦香,争先恐后地钻进谢星绪的鼻腔。
此起彼伏的电子到账声混着游客的嬉笑,是他许久没有听过的热闹。
谢星绪还没从恍惚中回过神,后腰就重重挨了一记,他身体的本能快过思维,瞬间就要拧腰摆出反击的架势,可念头升起,四肢却绵软无力,完全跟不上反应。
他下意识地摸向腰间,却摸了一个空,常年挂在那里的匕首并不在。
再一回头看到了熟悉又陌生的脸——那依稀是他的继母。
此时的继母同模糊记忆中一样,一双因疲惫而布满血丝的脸,花白的卷发下面是一张因愤怒而涨成猪肝色的脸,她又拿手里的棍子打了谢星绪两下,嘴里骂道:“死仔,发什么呆,没看到都要忙不过来了吗?快去收拾桌子!”
谢星绪躲了两下,脑子有些混乱。
都说人死之前是会有走马灯的,但这样的走马灯实在大可不必。
还不如让他干脆死了呢,他多年未曾与这些所谓的亲人联系,死前也不必再想起。
哦,不对,在那样高强度的弹火之下,无论是他那位冷血无情的父亲、尖酸刻薄的继母还有愚蠢的继弟,应该在战争初期就死了。
他这边刚躲开继母的棍子紧接着又觉得腿上一阵疼痛,低头看去的时候发现此时年幼的弟弟正攥着树枝带着孩童特有的天真残忍嘴里学着母亲的话:“打死你!打死你这个懒鬼!”
疼痛让他意识到这并不是什么走马灯,或许他的的确确回到了过去。
耳边响起了陌生的话:“哎,干什么,干什么呢?你们这一大一小怎么还欺负人?”
谢星绪抬头看去却发现说旁边桌的客人起身走过来,颇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意思。
他的继母立刻放下手里的木棍赔笑说道:“没有没有,这是我家孩子,放暑假过来帮忙的,只是他又懒又馋,不支使不动,现在又忙我这才有些着急。”
客人看了看继母又看了看面色不好的谢星绪,只觉得这男孩子看上去实在瘦弱,那张小脸也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一双黑眸明亮中还带着些许惶惑,看上去怪可怜的。
再看看旁边的悍妇和熊孩子,心里的天平不自觉地倾斜。
只是别人家的孩子,他似乎也不好说什么,只好说道:“这孩子看上去像是生病了,让他休息一会儿吧。”
继母挤出一个笑容说道:“哎,好好,是我没注意,多谢你啊。”
她说着看向谢星绪颇有几分咬牙切齿说道:“不舒服还不快去歇着,在这里捣什么乱?”
她并不想让谢星绪休息,只是此时摊位上的顾客都看了过来,她还要在这里长久做生意,名声不能差的。
谢星绪的确需要一个整理思绪的时间,他转头对着刚刚的顾客笑着感谢:“谢谢大哥。”
客人大哥连连说道:“不客气不客气。”
一边回到座位一边忍不住多看了谢星绪两眼。
刚刚谢星绪站在那里的时候看上去十分柔弱无助,然而这一笑却又带着一股波澜不惊的沉静优雅,整个人的气质也在瞬间发生了变化。
人还是那个人,但……气场一下子稳定了许多。
这样的反差实在是让人忍不住想多观察一下。
谢星绪无视周遭所有目光,在摊位后面的花坛边慢慢坐了下来,腰背笔直,仿佛经受过严苛的训练,坐姿看上去能随时起身应对任何危机。
可是……这里是繁华热闹的夜市,周围有许多警察巡逻,哪里会有危机呢?
谢星绪不管那些加注在身上的目光,这些年来他早已习惯被人瞩目,那些目光是不是带有恶意他很轻易就能分辨。
如今他只能感觉到周围人的好奇,那就不必去管。
谢星绪闭了闭眼睛,收束了纷乱的思绪,开始分析目前的情况。
已知他本来是带着军队去支援友军,而他最后的印象是一场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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