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理好衣裳,鬼鬼祟祟的溜了出去。
确定顾鹤卿已经走了,李知微又从柴垛后拖东西出来。这回的东西不是熏腿,也不是烤鹅,而是一把弓弩。她擦去上面的灰,抬起来试了试准头。
她知道姚家庄人是山贼土匪出身,却没想到他们竟敢在库房里私藏弓弩。
真是好运道,出京一次,处处都遇到乱臣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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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的月亮特别大,还镶着一层毛边,看着让人心里发毛。
顾鹤卿猫着腰前进,翻过围墙,脚刚落地,便踢翻一个瓦罐,吓得他赶紧满地乱抓,险险将它扶住。
瓦罐里的积水荡出来大半,随之撒出来的,还有泡在罐里的杂物。
借着月光,他看得清楚,那杂物似乎是几支发簪。
发簪?
他疑惑的看看手里的瓦罐,心里有些好奇,索性把罐子彻底倾倒。
“哗啦……”
无数只发簪随着积水一股脑涌出来。竹的、木的、瓷的、铜的、铁的,质地不同,花纹各异,新旧有差。
积水潺潺流尽,只剩下这些发簪横七竖八的铺满草地,月光一照,分外寂寥幽惨。
夜风吹得院里草木簌簌,顾鹤卿不禁打了个冷噤。
他不敢想是谁在什么情况下搜集这些发簪,又把它们放到瓦罐里,一想,就后脊发凉。
——还是快点找族谱吧!
顾鹤卿提起下裳,蹑手蹑脚的穿过一人高的荒凄杂草,往祠堂而去。
祠堂的正门无法推开,几扇窗户竟然也用木板钉死,还好年久无人修缮,一扇窗户外的木板自然脱落下来,让他得以从那里爬进去。
一进到祠堂,顿时就阴寒了几分,一股隐约的难言的腐臭弥漫在四周,令人忍不住掩鼻。
走到如今这步,顾鹤卿已经后悔来这一遭,但来都来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
他哆哆嗦嗦的摸出火折子吹燃,借着微弱的火苗,找到烛排的方位。靠近烛排的那几步路,脚底总是踢到东西,不知道是什么。他汗毛倒竖,都快哭了,却咬着牙不敢落泪。
老人家都说,男子属阴,去阴寒之地就是阴上加阴,如果还哭,一定会撞见不干净的东西。
好不容易摸到烛排,他赶紧把蜡烛给点上,不敢多点,只点了三根。
祠堂里渐渐明亮起来,温暖的烛光似乎驱散了挥之不去的阴寒,连那股若隐若现的腐臭味也淡去了不少。
顾鹤卿松了一口气,准备去找族谱,抬头一看时,整个人被吓得跌坐在地!
祠堂内所有的墙壁、门窗上,全是密密麻麻的血色抓痕!这抓痕是如此的多,很难想象是由多少双手抓挠出来的。
供桌上,祖宗的牌位已经倒下,散落了一地,方才他脚下踢到的东西就是这些牌位。
再看到供桌上方悬挂的大幅先人遗真像,下部已被血手印盖满,中部可见潦草的字迹不同的血字——
“屠村”
“山贼”
“虎头寨”
“报官”
“报官”
“不得好死”
……
满目血字,字字惊心!
顾鹤卿浑身发抖的哭着爬起来,赶紧吹灭了蜡烛。
他知道了,他终于知道姚家庄哪里不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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