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楠的同事他都不认识,也不会有人会越过何楠忽然跑来给他送什么白粥,在这里,除了何楠以外,他唯二认识熟悉的就只有江奇和陆行舟。
席清眉间溢出烦躁。
他宁可陆行舟像是三年前那样冷冰冰的,也不想感受他这种若有若无的关心。
何楠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目光在食材上逡巡一圈,挑了几样没怎么放辛辣调料的肉烤好,又给席清拿了一份沙拉,然后带着他坐得离同事们远了一点。
两个人都没说话,烤肉的烟火气和远处的喧闹都成了模糊的背景音。
席清低着头,机械地用叉子拨弄着盘子里的沙拉叶子,毫无食欲。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从哪里说起,此时此刻,沉重的过去像是一堵厚厚的墙,横亘在他与何楠之间。
何楠同样沉默着,他看着席清低垂着的毫无血色的侧脸,看着他眉宇间挥之不去的疲惫和近乎死寂的沉默,想问的话在舌尖滚了无数遍,却怎么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切入口。
犹豫了半天,何楠才起了个话题:“你的画还是没灵感吗?”
席清沉闷地应了一声。他的灵感匮乏不是一天两天,而是旷日持久的折磨,打开画布大脑就是一片荒芜的空白,时间长了、次数久了,他甚至会产生一种逃避感。
何楠以前很少过问他的绘画灵感问题,用他的话说他对艺术一窍不通,说再多也只是给席清添乱,但眼看着席清烦躁郁闷,像一株日渐失去水分的植物,他的心也微微揪紧,试图帮他解决问题。
他试探着道:“要不你试试以前是怎么画出来的,现在还这样?或许找回过去的习惯和状态,能够重新点燃你的灵感。”
席清一怔,拨弄沙拉的动作猛地停住了。
他以前是怎么画的?
在很久以前,他的灵感像是喷泉一样汹涌而澎拜,几乎从起床开始脑袋里就有各种各样的想法,大部分时候他会迫不及待地把自己关进画室里,隔绝外界的纷扰,把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付诸实践。
那时候灵感不是他需要苦苦追寻的东西,它是主动缠绕他的藤蔓,是自动汹涌的潮汐。
是什么时候开始枯竭的呢?
他知道的,是三年前。
和陆行舟分开后,他把自己关在了画室,静静地看着窗外流淌的车流,一看就是三天,那三天里他除了正常的吃饭,其他时候都在发呆。
他画了最后一幅完整的画。
也给自己和陆行舟的关系画上了句号。
他没办法不承认,曾经的陆行舟就是他的灵感缪斯。
只要呆在他的身边,他的心就会控制不住得雀跃,生活里的每一件小事在他眼里都充满着快乐的气息。
做饭时锅里飘起的热气是邪恶的女巫正在熬药,空气里漂浮的尘埃是舞动的精灵,洗干净的碗变成了排列整齐的士兵,叽叽喳喳地讨论着那个他看不见的、庞大的王国……
那些微不足道的日常,那些被陆行舟忽视的细节,在他眼中都被赋予了奇异的光彩和生命力,迫不及待地想要跃然纸上。
而在陆行舟离开以后,他每天昏昏欲睡,像是行尸走肉一样生活,三餐都靠外卖,其余时间都在发呆。
他不再观察周围的一切。
灵感自然也消失不见。
他曾经视为生命的、为之骄傲的艺术,竟然可悲地寄生在一个从未真正在乎过他的男人身上?
席清怔然,手中的叉子脱力掉在盘子上,发出清脆又突兀的声响,在两人之间短暂的沉默里显得格外刺耳。
何楠被这声音惊得抬起头。
席清已经站起身了,他的身体有些摇晃,他急促地喘息着,胸口剧烈起伏。
他避开何楠想要搀扶他的手:“我……我想静静。”
他需要黑暗。
需要绝对的寂静。
他跌跌撞撞地走向身后空荡安静的别墅,将草坪上的喧嚣、烧烤的烟火气、以及何楠那双充满担忧和受伤的眼睛,都抛在了身后。
他仓促地回到并不熟悉的房间,颓然地倒在了床上,忍不住捂住了脸。
“笃笃笃——”
“笃笃笃——”
耐心而富有节奏的敲门声扰乱了席清的心。【你现在阅读的是魔蝎小说moxie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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