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市价,赶一天鱼,一块下品灵石,期间包吃包住,干得好会有多余奖励,只要你勤奋一点,三个月就能还清债务。”慕归舟公事公办,列出了自己的要求,“如有违约,将受天雷之苦。没有问题的话,就把这张灵契签了,你叫什么名字?”
小孩不情不愿道:“月泉。”
慕归舟问:“是男是女?”
月泉瞪他:“就算是雇主,这种问题也要管吗?!”
慕归舟平静道:“虽然我只是雇主,但你毕竟与我们同吃同住,我二人皆是男子,你若是女孩子,难免有些不方便,我好早做准备照顾你。”
月泉震惊道:“什么‘照顾’?!我只是暂时做工还你钱而已,你又不是我家里人,谁要‘照顾’!一个债主而已,还装起好人来了……”
慕归舟只淡淡瞥了他一眼,他便把头使劲往胸前垂,完全没了气焰,支支吾吾道:“男、男的……吧……”
“多大?”
“十六。”
“按手印吧。”
他的手印一按下,灵契上便发出淡淡的光芒,表示契约结下。
慕归舟问:“你要住在镇里还是海边?”
月泉脱口道:“当然是海边!”
虽然月泉的驾船技术同样不好,只会原地打转,但可以用灵力勉强驱动船,到水深一点的区域,防止鱼搁浅。
他跟秋一一起坐在船头:“那个人那么厉害,你是他的朋友,怎么连船都不会划?”
秋一想了想道:“我做饭很厉害,中午可以做给你吃。”俩人没有特意说明关系,这小孩儿便理解为朋友了,秋一也不打算解释,毕竟他才十六岁,小孩子懂什么。
他的气质和语气都太过温和,月泉也不由跟着收敛了一些针芒,看着他放了六根鱼竿,很是震惊:“这样能顾得上吗?”
秋一乐观道:“总有会上钩的。”
月泉便不说话了,专心赶鱼。
他仿佛就是海里的一尾鱼,单单在船上坐着什么也不干,附近海域的鱼就几乎全跑过来,绕着他们的小渔船打转,放眼望去,目光所及全是密密麻麻各种各样的海鱼,红的白的黑的黄的大的小的奇形怪状模样整齐的,什么都有,挤在一起噼里啪啦拍打海水,热闹非凡,把秋一吓了一跳。
“你是鱼王吗?”秋一呆了半晌,扭头问他。
“不是。”月泉没好气道,“我天生就有这种……天赋,你快点钓吧,钓到几点领钱?”
六根鱼竿都动个不停,秋一应接不暇,瞎忙活了半天,还是用渔网网了许多,挑了几条当食材,又把其他的鱼都放了回去。
月泉十分不解:“为什么还要放回去?”他刚想说可以卖钱,又想到这俩人根本不缺钱,便没有说出来。
秋一笑道:“这些够我们吃了,剩下的留着也浪费。”
他收了网,很是感动今天能够满载而归:“今天可以了,等下我们去领钱,回家做饭。”
月泉将船划到岸边拴好,俩人在岸边坐了一会儿,什么话也没有说,慕归舟才过来,伸给秋一一只手,秋一握着他的手借力站起来,高兴地把网里的鱼给他看:“月泉太厉害了。”
慕归舟笑,接过渔网:“你也厉害。今天还玩吗?”
“不玩了,把工钱给人家。”秋一说,然后转向月泉,“回家吃饭吧。”
他们从海边悠然走回镇上,路不是很远,没多久便回了家,新居所虽然简洁,但收拾得干干净净,也不知道会住多久,可以慢慢再添置。
“你可以自己选个厢房住。”院子里只有些青竹芭蕉,还没来得及种花,显得有些空荡单调,秋一站在院中,对月泉道,“吃完饭再去镇里买你用的东西,需要我们陪你吗?”
“不需要。”月泉本来紧张地绷着身子,站在他身后不知所措,闻言松懈下来,眼睛却望着已经去厨房的慕归舟,知道他才是管钱的,“但是需要钱。”
秋一笑笑,在自己的储物袋里摸了把用来零花的上品灵珠:“差不多够了。”
月泉默不作声地把灵珠收起来,依旧站在原地,秋一道;“不用紧张,进来坐会儿,很快就吃饭了。”
他领着月泉去堂屋休息,自己也往厨房去,看到慕归舟在处理鱼,上去帮忙,问他:“你刚才干什么去了?”
“在海边买了个小屋子。”慕归舟说,侧了侧身给他让了个位置,“总不能让他跟我们住。”
一来是他们随时会有私密事,有个小孩猝不及防出现总不方便,而来他不想让自己再影响到他人,毕竟跟他太亲近不是什么好事。
“也行。”秋一道,“这小孩是有点古怪,你看出来了才让他留下来赶鱼?”
慕归舟道:“搜身的时候感觉到了一点古怪,具体不得而知,但是他急了就跳海,一定熟悉水性,可以陪你赶鱼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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