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归寂扫过她明澈的瞳仁,剑意张开隔绝四溢的血雾:“敛息。”
再放任下去,怕要搅翻整座世外琉荒境了。
姜央似乎仍未回过神来,只本能地依照他所言将躁动异常的混沌之力收归灵海。
院外镇驻的折荒剑与这位剑尊的磅礴威压一同收归于剑鞘。
院落之外当即有凌乱的脚步声闯进来。
裴白衣带着一众长老匆忙赶到,见绯红纱衣的柔弱少女正全须全尾地立在剑尊身侧,方才松一口气。
他一入房门,率先赔罪道:“是裴某的疏忽,让这位仙子受惊了。”
院落中花田依旧,裴白衣挥手屏退众人,目光在窗下那片绯红的芍药间不着痕迹地流连而过。
那股不知名的异香复现,与裴红药坐在她身后为她绾发时幽浮的气息一般无二。
姜央半垂着脑袋,伶然立于剑尊身侧,在他实在拔群的身量下显得柔弱不堪一握,嗓音也幽晦:“你看到……裴红药了么。”
邪风乍起,卷得窗外盛放的血色芍药簌簌猎猎,乱影纷纷擦过窗纸。
裴红药三字犹如平地惊雷一般,炸得裴白衣浑身一震:“你怎会……”
他眸中一瞬闪过太多杂陈的情绪,目光绞缠于窗下绰约的红芍,良久才艰难开口道:“她已经……死了十五年了。”
悲戚怆然,不忍一观。
寻常人此时大约便要歉疚于冒犯与失言,这生于无尽混沌的邪物却只凉凉撩起眼睫来。
她大半身子隐在剑尊身侧连片的暗影间,嗓音也幽晦:“死……”
她偏着脑袋,眼中有纯澈天真的不解:“她不是,一直在你身边么。”
你们有一样的气息。
裴白衣蓦地深吸一口气,又惊又怒,最终只颓然垂头苦笑,一袭锦衣华服都显出无力与苍白:“我倒真希望,她能在我身边。”
“百年大祭之期将至,近来琉荒频有秽物作乱,今日仙子遇险,也是裴某疏于防范所致,仙子如有怪罪,裴某甘愿领受。”
他拨弄着指间玉戒,正色时透出几分上位者的沉着与威仪:“只是,仙子虽是剑尊随侍,但这种不着边际的玩笑,还是不要再开了。”
姜央仰头瞧了眼身侧始终不置一词的剑尊,被他捉住手腕,安抚似的轻捏了下。
楼归寂方才慢条斯理地开了金口:“琉荒禁制有异。”
是直白肯定的语气。
裴白衣将指间玉戒攥进掌心,默认了下来。
他缄默良久,终是对这位当世剑尊和盘托出道:“裴家天赋血脉的力量正在逐代削减,我在此苦守十五载,今逢百年之大变,只怕真要挺不过去了。一旦祂……”
裴白衣适时止住话头,转而叹道:“这些,本该在接风宴郑重相告的,今日冒昧了。”
他抱拳:“三日之后百年大祭,如有变故,请剑尊务必襄助,裴浚与整个琉荒愿结草衔环以报。”
房门打开复又轻阖,整座院落熏风寂寂,只余她与白衣胜雪的剑尊。
姜央团于坐榻间的软靠里,神色倦怠地把玩着一缕乌浓的发,却忽而被他捉住了手腕。
浩渺灵波轻车熟路地探入她灵海,混沌波涛汹涌,触及这抹精醇灵元,霎时沸腾着吞噬殆尽。
却也只是泥牛入海,杯水车薪,未能抚平分毫躁动。
姜央便半眯着眼,温顺任他把玩,似乎并未受甚么影响。
裴家所备接风之宴声势浩大,透着十足十世家大族的风骨与格调。
金杯玉盏,歌舞升平,倒不见甚么异常。
姜央跟着这位剑尊坐于上首,鼻尖嗅到奇异而醇香的一抹酒气,不禁打了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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