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安宥坐在床边,安静地看着他的后脑勺。
他闭着眼睛装不知道,耳边听见桌上什么东西挪动的清脆声音,紧接着是窸窸窣窣的动静,过不多久有湿湿凉凉的东西放在了他的嘴边。
“。。。。。。?”骆渊微微睁开了眼。
邢安宥捏着切好的苹果果肉,轻声问他:“吃吗?”
骆渊把身子翻过来,哑然着,无意识地被对方把苹果塞入了口中。
其实他想显得自己不要那么没出息,可是。。。。。。邢安宥把苹果削成了两头尖尖的兔子形状。
他默不作声地,捞着果盘在怀里,一块一块安静地吃。
邢安宥也低着眼睛,沉默不语地削第二只苹果。
灵丝引浅淡的银白灵光落在他的手背,随着动作在海水中轻微摇曳,骆渊视线在那抹光辉上停留。
“我做错了,殿下。”良久,他低低地说。
邢安宥顿了下,抬头看他,手指撇开的削下来的苹果皮,飘飘摇摇地落在了桌面。
“可我也不知道我还能怎么办了。”骆渊笑笑,“或者说。。。。。。我早就不知道我该做什么了。”
。。。。。。
不管邢安宥从他话里解读出来的是什么,自此以后他在神域内的限制奇迹般的减小,对方放宽了他的禁足范围,起码容许他一日之内无所顾忌地逛遍整个海市,当然,要在珊瑚宫宫人的陪同之下。
与之相对,也许是外界的情况近日越发的不乐观,邢安宥比及从前更少地出现在珊瑚宫。
这个时候,程濯是不被允许来探望他的,作为私下谋划想要偷偷救跑骆仙君的好友,程濯被东海神域几乎每个海族打上了“来者不善”的标志。
但骆渊还是有些偷偷摸摸的小手段,能取得跟对方的联系。
他看向手中一枚食指指甲盖大小的金珠子——那是一个月之前,程濯来看望他,却被无情劝退之时,以移花接木之术,丢在神域守卫身上带进来的东西。
珠子轻盈而小巧,其中附一张卷起的小纸条。
程濯与他说:“这是,小沐,给,给我的。他想办法,借,借天道,能,暂时,化解,殿下在,在神域,结界,针对你的术。不过,时间,很,很短,只有,半炷香。”
骆渊看着信沉默不语。当初在聆风台,邢安宥带他走时的措辞无一不是为报复,程濯深信不疑他在这海底受尽了折磨,哪怕他真觉得程濯为他做得足够多,大可不必在他一个外人身上花费那么多的心思,程濯至今也没放弃过捞他一把。
老实说,他是觉得自己有点儿配不上的。
不过,一个月之前,半炷香时间根本不够他从珊瑚宫走进海市,现在,邢安宥对他意料之外的宽容,导致今非昔比。
“。。。。。。”
他敲晕随行的珊瑚宫宫人,义无反顾地一个人走上他不知道是对还是错的路。
从前一心想复的仇是复不完的,留下的遗憾是越来越多的。
如庞沂所言,他只是个做尽了坏事,还心安理得混着日子的混账,在东海待下去他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从邢安宥的掌控下离开,也或许不单是他在逃避与怨恨邢安宥,还是为了找到更多属于他的意义。
。。。。。。
“我再跟你说一遍。”
将轮椅转出了熟睡兄长的房间,程沐无可奈何,看向身后帮忙关了门的龙:“你说的法子,理论上确实可行,可你若想将骆仙君的魂魄完完整整拼起来,首先你要保留他的所有记忆。”
“可惜矛盾的是,正是这些记忆,和他曾经历过的一切,导致了他的结局。他若心存死念,你做什么都没有用。你忘了吗?他是因自我排斥而彻底分裂破碎,是他自己走上了赴死的路。”
“不,”邢安宥目光空荡地放远了,轻声说,“我不信他会完全丢失活下去的想法,那时候他向我伸出手了,他没有那么想死,只是他觉得自己错了,从前也没有人拉他一把,肯在明面上与他站在一起。”
“。。。。。。”程沐道,“恕我直言,殿下,既成事实,你没办法帮他赎罪,你也救不了他。”
邢安宥摇头:“我要他重新开始,倘若一切都有挽回的余地,他就一定会回头。”
“你的意思是。。。。。。”程沐讶异扬了扬眉,“你想用镇海珠的虚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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