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揣着难得积极的心情,利维坦挂着张脸来到亚伯拉罕面前:“早出发早结束——把献祭的柴火给我背吧,还能走快点。”
亚伯拉罕明显有被气到,但利维坦并不在乎。祂心中有个敞亮的未来构想,关于身为地狱七魔君之一,是否该多少担负一些责任的;关于当祂踏出那片坠砸祂上千年的陨石雨后,可以前进多远的;关于……也许关于自我和解的。
献祭的队伍人数不多,除了利维坦,只有亚伯拉罕和两名仆从。行至山脚下,亚伯拉罕就让仆从不要再跟了。行至半山腰,他又停下来休息。
利维坦不耐烦地抱着手臂等候:“为什么不能坚持下呢?难道这不是向上帝展示虔诚的献祭?——顺便一提,献祭的羔羊呢,你该不会是忘带了吧?趁现在还来得及回去牵。”
他看了眼发须尽白的亚伯拉罕,还是放下手臂说:“我可以代你去。”
“……”亚伯拉罕眼神相当复杂地看了少年以撒一眼,“不。我的孩子,上帝已预备好燔祭的羔羊。”
亚伯拉罕没有在石头上坐多久,就起身重新举步。来到山顶后,两人共筑祭坛,摆好柴火。
与此同时,以撒的卧室中。
利奥兰公文批复到一半,忽地有种细微的心悸感。就像加百列曾经形容过的那种……糟糕的预感。或许还有其他——譬如,即将被打破的承诺。
山顶,祭坛。
少年以撒再次环顾了一圈周围:“燔祭的羔羊在哪里?”
电光火石间,加百列的炽烈六翼在林间燃起;亚伯拉罕一把攥住以撒的臂膀,将错愕的儿子压上祭台。
加百列不忍地闭上双眼,但仍旧向亚伯拉罕施以赐福:“剖开以撒的腹腔!嫉妒之原罪正栖身于此!主的灵将庇护你,若你展现你的虔诚——”
——以撒问,燔祭的羔羊在何处?
就在祭台上,在尖刀下,在主的灵禁锢中。
利维坦瞠大双眼,血泪自迸裂的眼角蜿蜒而下,祂想到上山时还在琢磨的责任、陨石雨、和解……
没有和解。从来没有和解。当陨石雨*选择*坠砸向祂时,祂该如何逃出这场迎向祂而来的天罚?
“——雅威!!”撒旦豁然起身,万魔宫因地狱之主的愤怒而震动,“你想·做什么?!”
上帝只是不语。
上帝一贯如是。
凝聚着六翼天使的赐福与主的灵,尖锐的柴刀高高举起,剖向羔羊的腹部——
“当……”
钟鸣般的声响,震荡波在柴刀碰撞向一柄长达三米的长刃时向四周摧枯拉朽地荡开。
密林崩摧,亚伯拉罕被撞击的余波掀飞数米,当场不省人事。
“利奥兰!”加百列惊呼的同时头皮发麻,在内心哀嚎为什么轻松愉快的任务会在最后一天急转直下,而且还能更下,“你做什么??这是主的旨意,难道你要——你想做什么?”
加百列还是没能把“难道你要违逆主的旨意”说出口,有时候一旦交往过密,私心就很难不滋长出来,这也是原教旨主义的天使们一般都拒绝和任何生灵有过深交集的原因。
“你不能……Please.”加百列在内心疯狂祈祷事情别发展到最糟糕的地步,“那是个恶魔!那是七宗罪——即便被剖开躯壳,最多就是重伤!”
“我明白了。”利奥兰镇静地回复,抬刃挑开祭坛上的少年,“但我仍旧没法目视主的仆从活剖人腹,也没法接受恶魔做上帝的燔祭。”
天使在利维坦倍感受辱地猛然扫来目光时单膝跪上祭坛,将剑横放祭坛之前。
他以温顺如羔羊的姿态跪坐下来,挑不出任何错处的话语似乎暗带嘲讽:“还有什么比天使更适合作为燔祭的?还有哪只羔羊比天使更加纯洁?恶魔表现得再怎么无害也只是伪装,不剖开心脏,我怎知祂是否是纯洁的羔羊?”
利奥兰平静而严厉地看向加百列,令加百列近乎羞于直视地回避,但天使很快放缓了眼神,似乎在对他进行安慰:“别担心。我是天使,即便被剖开躯壳,最多就是重伤——就像你说的。”
加百列的喉咙里挤出几声无助的、哽咽般的气音:“我不是——”
金发的天使已垂下头颅。
白丝织成的长袍顺着粗陋的祭坛铺展,一如他温顺垂下的羽翼:“燔祭的羔羊在何处?”
“——就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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