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眉头紧锁,“殿下是肺内旧疾长久不愈,落了病根,前阵子又添新伤,我早就劝他不宜操劳,他从来不当回事,攒到今日才发作,已经算是底子好了。”
姜妤抬起泪眼,“新伤我知道,肺内旧疾是因为什么?我没听他说起过。”
褚未脸色变得不大好看,“殿下今年初陪您出去看花灯时也遇了刺,被人下药伤到肺腑,一直拖着没好全。”
姜妤微怔,无措地张了张口,歉然垂目。
她道,“对不起,我不会再要求他陪我出门。”
褚未说这话时有几分怨气,看见姜妤泪眼朦胧,又不由得心软,往回找补了一句,“这与姑娘无关,肺中伤病最怕劳碌,可殿下如今处境,如何停得下来。”
太医道,“现在不停也停了,我先给殿下施针,再看看他何时能醒吧。”
施针需宽衣解带,裴疏则衣服上沾了尘土和血迹,也要更换,姜妤只好先退出去。
侍从们进出忙碌,将沾血的衣服送出去,没提防从衣襟处掉下一个东西。
姜妤垂目,发现是枚墨线金珠编成的双鱼络子,覆了血污,显得脏兮兮的。
她盯着看了许久,俯身拾起,将络子按进水中用力搓洗,可惜血渍已经渗入纹理,洗不掉了。
她徒劳地搓了一会,最终无奈停下。
天*色渐晚,太医启了针下去,只有侍童侯在门口。
姜妤在榻边坐下,无声端详他的脸,忍不住心想,他的确是个非常好看的人。
骨相优越,剑眉星目,鼻梁挺直,许是多年征战杀伐,气质十分凌厉森凉,但他最近对自己可谓极尽温柔,关怀备至。
寝阁内已经掌灯,烛火光晕透过帷帐,给这副苍白面容蒙上了一层柔和的光影,半点都瞧不出从前冷戾恣睢的模样。
姜妤调整到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将手搭在裴疏则的手背上,闭上眼睛。
翌日裴疏则醒来,便看见姜妤伏在榻边,双目闭阖,眼睑处透出两抹淡青,犹然未醒。
他心头微颤,想坐起身,手臂却有些发麻,才发现她一直握着自己的手。
姜妤在身边守了一夜,放在从前,这根本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裴疏则几乎要被这柔情蜜意攻陷,偏生褚未冒冒失失进来,“殿下,您醒…”
裴疏则忙将手指竖在唇边,可还是晚了,姜妤被惊醒,弹坐起身,眼神惺忪茫然,歉然道,“我怎么睡着了,没压到你吧?”
裴疏则有些懊恼,只好坐起身,示意褚未出去,活动了下僵麻的手指,应她,“没有。”
姜妤趴得太久,眼睛笼罩着朦胧水汽,白嫩脸颊上好几道被衾褶皱的印子,有点发红。
裴疏则忍俊不禁,用指腹为她揉脸,“我这里有那么多人伺候,何苦亲自过来熬着。”
姜妤摇头,“我不放心你,太医说得很严重,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裴疏则笑道,“他是宫里出来的医官,三分毛病能吹到十分去,不必听他胡说,没得病不要紧,倒把胆子吓破了。”
姜妤忧心颦眉,叹了口气,“只当是为了我,你也保重吧。”
裴疏则眼睛越发亮起来,“好。”
他指端力气不自觉加重,姜妤轻嘶了一声,拉下他的手,嗔道,“刀茧怪磨人的。”
裴疏则把手收回,“那我不碰了。”
姜妤不语,无声靠过去,将脸颊贴在他的手心。
裴疏则有种不真实的恍惚感,好像他们从未经历过那不堪的九年,他和小鱼儿一直情深意笃,这种感觉太沉溺,让人分不清哪一段才是梦。
他将手往后移,扣住姜妤的脖颈,想要亲她。
姜妤袖中却掉出一个东西,落在两人中间。
“对了,这个,”
她垂首,正好错开裴疏则即将落下的吻,捡起那络子,“女使说这是我之前编来送你的,可惜沾上血,洗不干净了,本想重新给你做一枚,实在想不起来是如何编的,我问女使,她们都不会。”
寻常络子大多扁平,这枚完全仿照真鱼的形状,连眼睛和尾巴都逼真立体,的确复杂。
裴疏则拿过来,稍微调整了下其间微松的丝线,将其收好,“你编络子向来不用现成样式,喜欢自己琢磨,即便你没受伤,不记得也正常,左右我是贴身放着,并不示人。”
姜妤便也不再坚持,轻声问,“疏则哥哥,你从前也对我这样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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