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成玉愣了一瞬,郑重地点点头。
“我方才在想,一年之前我们在此设计赵家,如今同样的计谋要用在阿察尔身上。”裴瓒抿着嘴唇,晦暗的眼神凝视窗台,“倘若当初不那么干脆,今日或许会有所不同。”
没有一个字提及谢家。
谢成玉却明白,裴瓒是在说:倘若当初放谢家一马……
那他也许不必向长公主倒戈,至少在京都城中能保全自身,横在长公主与皇帝之间,做一个纯粹的见证者。
不等谢成玉开口,裴瓒便说道:“事已至此,说旁的也无用,殿下近来可有旁的打算?”
“殿下一直在宫中,没什么动静。”
没动静才可怕……现在这个节骨眼上,长公主把手伸到了前朝后宫,整个京都,甚至是整个大周都无人可以撼动她的地位。
可她偏偏没什么动静。
实在是太蹊跷了,越是如此,裴瓒便越觉得长公主在谋划什么。
“那些老臣就没说什么吗?”裴瓒问着。
谢成玉吐了口愁闷苦气,抱怨似地说着:“怨气是有的,特别是那些跟后宫有瓜葛的,太后的族亲,皇后的父兄……只是他们现在还不敢闹到殿下面前,私底下说了几句,要请皇子临朝听政之类的话,殿下当没听见,不曾发作。”
裴瓒蹙着眉提醒句:“要派人盯着,这时候不能再闹起来了。”
“自然,长公主府的侍卫最近可是忙得很,差不多都要顶掉御前的那些人了。”
听他吐槽的语气,似是被人倒了不少苦水。
裴瓒没细究背后说这些的人是谁,只说道:“御前的人殿下自然信不过,陈家兵马也不能堂而皇之地接管京都城内的事情,自然要长公主府的人多操劳了。”
谢成玉点点头:“盛阳侯府倒是安静得很。”
不止如今安静,从裴瓒涉足京都泥潭,盛阳侯府就从未活跃过,虽常与长公主府一同被提前,但他们也不是重点。
似是,在光彩夺目的长公主目前,甘愿做着赔偿,做着背景板。
就算裴瓒勉强算是长公主的人,又与沈濯关系匪浅,也不曾听他们说过盛阳侯府,好像真是什么不理外事的清净门庭。
裴瓒多半是不信的。
长公主,沈濯,以及盛阳侯,不管他们真实的关系如何,在明面上,他们就是一体的。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不管再怎么安分,撇得再怎么干净,盛阳侯也是绝对脱不开干系的。
眼下引而不发,大概是被埋做一颗暗棋,充作长公主的退路,只有在不得已的时候,才能动用。
裴瓒轻哼一声:“的确安静。”
“难不成沈濯出事,他们一点表示都没有吗?至少把表面功夫做足了——”
“少爷。”
闲聊到一半,房门再度被人敲响。
裴瓒与谢成玉同时转过身去,看向外面的身影。
“少爷是我。”韩苏轻声道。
“进来。”
裴瓒安排了韩苏在鸿胪寺等消息,无论是长公主在宫里的动作,还是朝中大臣的风吹草动,除了阿察尔的事情外,其他的一律先递给韩苏,再送到他面前。
当然也不是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都值得递送来,还是要让人听了心里一震的。
“何事?”裴瓒淡然开口。
韩苏垂手立在一旁:“明大人死了。”
乍一听裴瓒还不觉得惊讶,他认为早晚有这么一遭,就算长公主不会动手,恐怕也难以熬过后面的刑罚。
“怎么死的?”谢成玉问道。
韩苏不紧不慢地从袖子里拿出个油布包,慢慢展开,零星的粉末出现在油纸当中:“服毒自尽,方才的消息,刑部将证物呈送到宫里,又分了这点到鸿胪寺,说是要让少爷看看。”
裴瓒与谢成玉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随即接过那粉末:“刑部那边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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