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出这话时目光在几名大臣的脸上扫过。
虽然都是老臣,每个人面上都滴水不漏,但在他还是看见几人眼里一闪而逝的异动,明显是松下口气。
果然。
于是他话锋一转:“但所有虎骨均出自内库御药房,能用内库财务去贿赂官员,可见宫内盗窃蔚然成风,已经到了何种地步。”
“臣已拿下了御药房主事,相信不久便能审出与他勾连之人。”
听见这句,在场官员已有不少人面露惊惧之色。
特别是户部尚书,面色阴沉惊恐,已经是顾不上掩饰了。
宁无劫心头一声冷笑。
闻幸赞赏地道:“做得好。”
他依然是那副斜依龙椅上的姿势,懒懒地沉声:“查,六部九库给朕一查到底。”
都明白这案子已经从一块小小的虎骨上升到了极其严重的地步,众臣再不敢吵嚷了,纷纷噤声。
还有官员将脑袋压得极低,试图削弱存在感。
唯有方秉渊仍试图劝解:“陛下,既然没有供状,仅凭一截虎骨就要大张旗鼓地查国库,未免小题大做了吧?如此行事,只怕不能服众啊。”
听见方秉渊站出来说话,有朝臣的眼里目光微亮,仿佛捉到了救命稻草,本还盘算着如何发言推这老头一把,却又听见高阶上的皇帝发话了:“老师。”
闻幸站起身来,不悦地厉声质问:“若非宁卿‘小题大做’,能查到这块虎骨吗?”
方秉渊一噎。
“管中窥豹,难道宫中仅仅是丢了一块虎骨吗?”
方秉渊:......
“小小六品主事,年俸不过三十两,竟然能得千金虎骨为其母入药。这还只是他一个。”
帝王睥睨群臣,怒斥:“满朝文武又有多少个邵建安!”
掷地有声的话音从高座传来,在恢弘的大殿内回响。
朝臣见惯了一向温和儒雅的皇帝,即便是近日因病性情大变,也不过是怠政惫懒罢了,何曾见自家陛下为了国事这般雷霆震怒。
于是本还想垂死挣扎做一番争辩的大臣们,此时也只得攥紧了笏板,纷纷噤声。
青年帝王高高在上,看着白发苍苍的老头,冷道:“老师,若非朕给了宁卿指挥使的位置,许他放手而为,这件案子若依您那套循规守制的章法,便又要稀里糊涂地揭过了吧?”
“这么些年来,朝廷又稀里糊涂地揭过了多少看似事小,实则隐蔽的大案要案,您敢想吗?”
“乱世,要用重典。”
闻幸现在几乎可以猜到为什么原主皇帝卷生卷死也改变不了王朝命运了。
若是都按他老师这种循规蹈矩,万事讲个理字的法子,大概查到线索断了便不了了之,什么蠹虫也揪不出来。
也不怪朝臣们敢如此肆无忌惮侵吞国帑了。
方秉渊闻言如遭雷击,仿佛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再不敢言语,只得颤颤巍巍地下跪道:“是老臣迂腐。”
“陛下圣明!”
朝臣亦伏跪附和:“陛下圣明!”
闻幸目光冷然地扫过叩首众臣,再次语出惊人:“查案期间,着监察司接手六部九库,各部准备移交秘钥及账簿,接受核查。”
叩首中的官员们纷纷震惊地身体一僵,双目瞪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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