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吊唁之后没有立即离开,按照习俗,妇人为他们准备了茶和糕点,借着机会几人便跟妇人攀谈。
“这孩子是个好孩子。”妇人因为连日的劳累声音都是沙哑的,她眨了眨干涩的眼睛,跟这些素昧平生的人怀念着,“他爹走得早,他爷爷年纪又大,家里劳力基本都靠他,他也一向懂事,这次我不过就说了他几句,他怎么就……”
陆煜温声安慰:“我们几个也刚在战乱中失去了亲人,您的心情我们都能明白,但人死不能复生,请您节哀。”
即便已经第五天,思及儿子,妇人眼中仍是不受控制地溢出泪水:“我儿子也就跟你们差不多大,他、他才刚刚二十岁啊,怎么就想不开呢……”
“这么年轻啊。”秋落落叹惋着,“我看这家里只有您一人在忙活,想必您儿子还没娶亲呢吧,太可惜了。”
莫初晨一脸天真地:“是好可惜啊,不过好像村里这么大没娶亲的还挺少的。”
谁知道不知是哪点戳中了妇人,她突然崩溃地发出呜咽。莫初晨手忙脚乱地:“怎、怎么了?您别伤心,对不起,是不是我乱说话了……”
妇人接过秋落落递来的帕子,道了声谢,情绪慢慢平复下来,低声说:“我家孩子,十八岁那年本来是要成亲的。”
见似乎要挖出点什么,秋落落压抑住内心的急切,小心追问:“这样吗?那……那后来是为什么?”
“后来……”妇人怔怔地看着灵堂的方向出了会儿神,她擦干眼泪,“算了,我不想在他面前再提起这件事。过去的就过去吧,人都没了,说这些干啥呢。”
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这种打死也不说出事情全貌的剧情绝对是剧本里故意的。
秋落落纤细的手握成拳头,事关她的生死,她恨不得掐住妇人的脖子让她说个清楚,最好把接下来的计划也全给她老实交代。
妇人触及伤心处,拒绝再交谈,三人也只能见好就收。
他们打算去赵轶自杀的第一现场看看,刚拐出村长家,白安时和白安光迎面走来。
“早啊。”陆煜自然地跟他们打招呼,“去□□了?”
“可不是嘛。”白安光满脸都写着想睡觉,见人就开始抱怨,“昨天一夜两个,发生得那么突然,好多东西没来得及准备。其他东西好说,这大雪封山的,棺材也不够啊,只能让死者先凑活凑活躺板板了。”
“你们刚进去过?”白安时问他们。
“嗯,去吊唁了。”见四下无人,陆煜直接了当地问他们,“你们给赵轶敛尸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
他们进入这个「舞台」的时间并没有比陆煜他们早多少,来的时候灵堂都已经布置好了。白安时曾想偷偷开棺看看,但奈何按照规矩,家里人这几天会持续守灵,他没能找着机会。
但因为住在村长家,关于赵轶的事情的确知晓得比他们多些。
“没有发现什么,暂时。”白安时回答他,“做我们这行的,对鬼神都心怀敬畏。这世上可能的确有鬼,但谁知道又是谁将人逼成了鬼。”
白安光看着他:“哥你说话好深奥啊,你是在骂谁吗?”
白安时揉了揉他的脑袋:“我没有骂人。”他对陆煜他们说,“赵轶死的那天,是跟他母亲吵了一架出门的,所以他的母亲这些天一直很自责,你们最好不要太刺激她。”
“因为什么吵架?”陆煜追问。
白安时想了想说:“好像是,催婚。”
“……”
如果是催婚至死也太惨了吧,多多少少都被催过婚的年轻人们感同身受,满心悲凉。
“多谢告知。”陆煜对他们客气道,“同为外乡人,接下来几天相互关照吧。”
白安时点头:“好说,先走了。”
回到刘婶家,已经能闻到午饭的香味,鹿柒在刘婶旁边帮忙拿碗筷,尽管一脸不情愿,但这幅难得像个正常人一样居家干活的模样,让刚进屋的三人都产生想退出门外再进一次的冲动。
一定是开门的时候打开了异世界的大门,鹿柒才不可能干活。
“愣着干什么?”鹿柒回头看到他们,就像妈忙得团团转的时候看到倒霉孩子干站着看一样,不悦地,“来帮忙啊。”
“哦,来了。”莫初晨响应号召,去接过他手里的勺子开始盛饭。
这突如其来的家庭温馨感令人恍惚,秋落落在桌边坐下,捧着刚盛好的暖呼呼的饭碗,有些怀疑这是自己的断头饭。
刘婶招呼他们坐下后,边解围裙边去里屋喊她丈夫吃饭,鹿柒趁机问他们:“早上背着我干嘛去了?”
“吊唁。”陆煜说。
“哟,”鹿柒看向秋落落,“还没进门就给未来丈夫问好去了,你这样可不行。”
秋落落差点手一抖就浪费一碗饭,她微笑的外表下在咬牙切齿。刚准备说点什么,刘婶和刘叔回来了,她只能把话咽回去,筷子戳着碗里的米粒,假装这碗米是鹿柒的脑袋。
好好一个漂亮哥哥,可惜长了张嘴,活该天天被人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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