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好像都没变,一切又天翻地覆。
船还是那艘船,东西还是那些东西,人可能没办法继续称为“人”,这大概是史上最快的物是人非。
“卧……”百里昀的声音出来一半,被自己硬生生卡回去,陆煜也后退两步跟面前一个突然失去头颅的保镖拉开距离,身后的赌桌好像变成了唯一的净土,他们在被一群“丧尸”围观。
看到他们悚然的神色,“丧尸”们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身上发了什么,还疑惑地歪了歪头问脸色惨白的夏芃芃:“女士,您没事吧?”
不能说没事,只能说没逝。
空气里也弥漫出死亡的腐朽气息,再灯火通明、再金碧辉煌的装饰,也挽救不了死亡在游轮的蔓延。
在场唯六的活人里,只有鹿柒还能保持住优雅,他不着痕迹地将脚尖往后缩了点,以免沾上滴落的浓稠黑血,随后慢慢将手中的牌收拢,放回桌上,对面前额头破开大洞的日本商人微笑颔首:“谢谢桥本先生,既然桥本先生这么说了,我们也不好再计较什么,这件事就这样吧。”
桥本先生的嘴角更努力地扯出扭曲的微笑:“夫人通情达理。”他后退一步,看向所有人,“大家天南海北聚在这里,实属不易,希望小小的插曲没有影响大家的心情。还请都移步宴会厅,享受鄙人精心准备的晚宴。”
他说完,像鹿柒等人微笑示意,自己在保镖们的簇拥下先行离开。鹿柒回以微笑,这微笑比突然丧尸化的桥本木僵硬的微笑还吓人。
毕竟,正常人谁对丧尸那样笑啊!
赌场小范围内被砸得七七八八,宾客们尽数散去,与百里昀对赌的那位先生,他引以为傲的碧蓝双眼已经只剩下两个血窟窿,他狠毒而诡异地向他们“瞪”了一眼,跟着离开。
赌场只剩下一群服务生在打扫残局,百里昀他们左看右看,每个人都憋了满肚子的话,但不确定能不能在这些服务生面前讨论。
“先出去吧。”陆煜说着,看了眼鹿柒,“你打算在上面坐到什么时候?”
“你以为我想吗?”鹿柒看着自己雪白的鞋尖,皱起眉,“地上都是血,我可是白鞋子。这里的人,尸变都不打招呼?”
“嘘!”百里昀马上冲他比手势,指了指服务生。船上的人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谁也不能保证他们能不能听得这话。
“这种时候就不要嫌脏了,大小姐。”陆煜抓了把牌随意丢在他面前的地上,“下来。”
百里昀看在眼里,他觉得陆煜心里可能没点数,会长到现在还能矫情真的没有你的一份功劳吗?
……
甲板上已经刮起了夜风。
进赌场之前还是傍晚,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今天是个晴天,小圆饼一样的月亮挂在半空,海水也在星月的映照下波光粼粼。
“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憋了一路,夏芃芃终于能压着声音喊出来,从刚刚开始的味道就让她生理不适,好几次捂着嘴巴差点想吐出来。
“他们的变化很可能跟夜晚有关,这个需要再观察一下。”唐欧分析说,“可以肯定的是,这趟旅行真的不是整蛊游戏或者苏丽号沉没100周年的活动,而是真实存在的……或许我们应该称它幽灵船。”
甲板远处有零星没有去参加晚宴的人,他们好像在看风景,但即便只有月光,也能看见他们身上被血染红的衣物。
桥本木在面前突然尸化的时候,鹿柒除了瞬间的惊讶,更多的是恍然大悟。
原来他们不是穿越回一百年前经历一切,而是这些人早就死了,或许整艘船都是这数千亡灵的怨念所化,从上船开始他们见到的就全都是百年前就已经死在海上的人。
只是他们白天还是鲜亮明艳的模样,到了夜晚,就变成了暗夜的居民。
【灵魂侧写】只能拍活物,难怪拍不出那对夫妻,因为整艘船除了他们六个,根本没有其他活物。
恍然大悟过后,就是对现状的不满。
Hello?他好像依稀记得有人说方片「舞台」就是享受?
呵,什么享受,尸体派对的享受吗?虽然他不怕这种东西,但也并不想在满是活尸的地方吃大餐,想到现在满船的尸体都在宴会厅开趴,鹿柒就好像已经闻到了封闭空间里的尸体罐头味。
救大命。
莫初晨轻声说:“还蛮可怜的,他们好像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鹿柒吸了口甲板上珍贵的新鲜空气。他跟莫初晨站在一起,并不想一对登对的情侣或是夫妇,而更像姐姐带着弟弟来见世面。
此刻“姐姐”怜爱地摸了摸弟弟的脑袋瓜:“他们一百年前就死了,我觉得还是被卷进来的我们比较可怜,你觉得呢?”
“别说了,”莫初晨哀叹,“好好一趟旅行,这都什么事啊……”
“不尽早找出沉船的原因,可怜的还在后面。”陆煜倚在船舷上,冷冷地笑了声,“但我们现在连沉船的时间地点都不知道,唯一能抱希望的只有‘海洋女神’了——他钱给了吗?”
他问百里昀,后者苦笑:“刚刚突然就那样了,哪有机会去找他们要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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