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花郎董丹虞!”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指尖冰凉发麻。
董丹虞自幼活在父亲阴影下,人人只道他是“董太师的儿子”,可今日他凭自己站上了集英殿!
他转身就要去寻父亲旧部报喜,忽听身后一声轻唤:“董探花留步。”
回头见是个面白无须的小太监,笑得恭敬。
“徐公公有句话带给探花郎。”
小太监声音压得极低,“您这名次,是顾相从落卷堆里亲手捞出来的。”
董丹虞神色一僵,袖中拳头骤然握紧。
“原本这三甲里没您的名字。”小太监皮笑肉不笑,“是顾相在御前说您的好话,这三甲的榜上才能有您的名字。”
说完也不等他回应,转身便走了。
董丹虞良久没动。
他虽从未见过顾怀玉,但这个人的名字却如影随形。
十岁那年,他第一次听到顾瑜这个名字,那夜父亲在书房大发雷霆,怒吼至今犹在耳边,“顾瑜此奸不除!大宸永无宁日!”
十二岁入国子监,祭酒颤颤惊惊地告诫:“董公子切记,朝中有个笑面虎,名唤顾瑜,此人心狠手辣,残害忠良,是大奸大恶之人!”
就连府里最慈祥的老管家,提起顾相都会变了脸色:“少爷可知道,老爷那些门生是怎么没的?都是被顾相给……”
这些年来,“顾怀玉”三个字就像悬在头顶的刀,是长辈们口中十恶不赦的奸佞,是清流党人人得而诛之的国贼。
他是董太师的儿子,天生就是“顾党”眼中钉,原以为这人会借殿试压他一头,却没想到竟替他说话了。
董丹虞看向远处金碧辉煌的宫门,不禁眯起眼睛问:“你……究竟图什么?”
暮色四合,相府的青石道已点起琉璃灯。
江州的灾民已到京城,沈浚忙碌一整日,官袍未换便匆匆赶来,远远便瞧见屋廊下立着个高大身影。
裴靖逸抱臂靠在朱漆柱旁,几个丫鬟匆匆走过他身边,一个个忽然掩住嘴咯咯笑,笑得花枝乱颤,仿佛想起什么好玩的事情。
沈浚不知前几日那荒唐一幕,只朝他客气疏离地一拱手:“裴将军。”
裴靖逸懒懒回礼,连站姿都没变一下,“沈大人。”
沈浚抚了抚袖边尘土,“裴将军这是在相府当差?怎么寸步不离跟着相爷?”
裴靖逸从这话里听出几丝酸味,斜眼睨着他,“承蒙顾相赏识,非要留我在身边。”
沈浚目光透出锐利,语气却似闲谈般随意,话锋一转,“将军入京几年了?”
“两年。”裴靖逸眉头挑起。
沈浚温声道:“真巧,两年前,正值先帝最后一次生辰,宫中热闹得很。”
说着,他笑意更深几分,“想必将军应当是见过相爷送给先帝的大礼了?”
裴靖逸漫不经心答:“没留意。”
“将军是没留意,因为相爷什么都没送。”
沈浚直视裴靖逸,沉声说道:“当日是顾皇后代替相爷备的礼。”
裴靖逸眸光微动。
“裴将军应当知道,先帝最爱这些虚礼。”
沈浚的声音压得极低,意味深长,“每年生辰,满朝文武绞尽脑汁搜罗奇珍异宝,就为博龙颜一悦。”
裴靖逸当然知晓这些事。
他爹做节度使那几年,年年派人进京送礼,送过西域汗血宝马、千年珊瑚、东海明珠,就差把自个捆成花篮送进宫里去。
睿帝贪得狠,瘪芝麻都得榨出油来。
沈浚目光冷冽,气息却克制疏离,“但相爷从未送过先帝一份礼,每年都是顾皇后代他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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