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经基层士兵认可的上级,永远得不到真正的威信。
裴靖逸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相爷身为三军统帅,将官都已俯首,何必非要底下那些兵卒也心服?”
顾怀玉轻哼一声,不搭理他,转身倚坐在了软榻里,“几日后船过隆德府,本相要视察厢军,你意下如何?”
裴靖逸十分自觉地起身,顺手蹲在他脚边,熟稔地为他脱靴伺候。
手里动作不停,他眼神却上挑,“下官自当贴身保护。”
‘贴身’两个字被他咬的暧昧不明。
顾怀玉由着他动作,忽然话锋一转:“你何时看出陛下心中有我?”
那日裴靖逸的反应,分明不像是才察觉元琢的心思。
元琢那番话,也显得早有预料,似乎两人都早已心知肚明。
这下反倒问住了裴靖逸,眉梢一挑,他总不能说,满朝文武都看得明明白白,偏偏尊贵的相爷您还在蒙在鼓里?
顾怀玉虽不解风情,却不是不通世情,见他这副反应,眉头倏然一蹙,忽地坐直身子:“怎么?所有人都知晓?”
裴靖逸将他足底安稳搁在足踏上,指腹顺势轻揉脚趾,笑着点头。
顾怀玉顿时僵在榻上,一副被雷劈中的模样。
裴靖逸见状心口痒痒的,忍不住伏身在他粉润足尖轻啄一口:“相爷风华绝代,思慕者自然如过江之鲫。”
顾怀玉实在不解,为何人人都看得明白,满朝文武尽成断袖,偏他身处其间却半点不觉?
他揉着额角问道:“说说,还有谁对本相有意?”
裴靖逸可没那么大度替旁人告白,咧嘴一笑,露出两颗犬齿:“下官眼拙,可看不出来。”
顾怀玉虽不信他这话,却也懒得再追问。
横竖被人惦记也不是头一遭,反正日子照过。
谁爱怎么想怎么想,本相就这样了,开摆了。
裴靖逸所言“隆德府民风彪悍”,确实不虚。
这地界不南不北,向来兵家必争,匪盗横行,百姓若不彪悍些,怕是活不到今日。
顾怀玉要来视察的消息,早在几日前就递到了隆德府。
那知府领着众官跪在码头相迎,这些地方官平生难得见一次一品大员,何况是威震朝野的宰执?
官船刚靠岸,几个官员已吓得后背透湿,两股战战。
顾怀玉只道了句“起身”,便径直上了官轿,往厢军大营而去。
州府官员的轿子老老实实引在前头,一群人就这么簇拥着往大营方向缓缓前行。
此时正值晌午,街道两侧商铺门前人来人往,生意正旺。
百姓也都不是瞎子,瞧见知府仪仗后头还跟着一顶更气派的大轿,谁都知道来了位比知府还大的主儿,纷纷伸长脖子张望。
忽听得一声凄厉哀嚎:“救命啊!贼配军吃白食了!”
只见一布衣老者被衙役拦在外围,怎么都挤不进去,索性当街嘶喊:“天杀的吃白食还打人啊!”
顾怀玉一手撩起轿帘,裴靖逸在马上挑眉示意,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那知府当真吓得都快尿裤子了,厢军吃拿卡要在隆德府本是常事,皆因他克扣军饷所致。
五大三粗的兵吃不饱肚子,自然要祸害老百姓。
这本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上下的官员都睁只眼闭只眼,哪知道这事闹到宰执面前?
知府慌忙下轿,喝令衙役拖走老者,自己却凑到轿前赔笑:“相爷明鉴,这乡野刁民……”
话到一半,竟被轿中人的容貌晃得失了神,结结巴巴再说不下去。
顾怀玉本就是来管厢军这茬子事的,屈指轻叩轿窗,“百姓当街喊冤,知府大人倒是稳如泰山?”
知府额头上的汗珠越冒越多,只能硬着头皮上前道:“下官这便审问。”
顾怀玉一挥手,外面的轿夫掀开轿帘,他躬身出轿,今日未着官服,一袭紫袍在阳光下格外醒目,望之便知非富即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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