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颓然一叹,“鸟尽弓藏。”他本以为不会走到这一步的。安家一直不满足于世家之末的地位,想要和四大世家之首的袁家一争高下,资助李家,接触李家父子三人,不过是为了往后,安家能在新主跟前力压袁家一头。
然而,不仅是故去的李公,便是当了皇帝的李世安,显然都要更器重袁家。
没有捞着理应的报酬,安家上下,人心散乱,族人没少在背地里说陛下不公,更别说,他此番被下放到了汉中,不知情的族人,都将其视为流放,更是圣上不待见安家的表现,心中不平。
寻常人看来,天子近臣,才是最大的殊荣。但安艾知晓,离得越近,知得越多,恐怕,也是死的越快。他看不懂,也听不懂,只得按照自己的理解,权当李世安尚且顾念旧情,不愿他左右为难,干脆把他下放回汉中,眼不见心不烦。
然,纵然在上位者看来,安家不识好歹,贪图权势,可人心向背,难道不是全靠这些俗物支撑维持吗?不是所有人,都如齐溱一般,心系天下,不求回报。若是因安家所求超出圣上所想,便要打压安家,那圣上,未免也太心胸狭隘了些。
“鸟尽弓藏?”李世安冷笑,“莫不是,在你眼中,这全成了朕之过?”
“可知道,为何安家明明是最早拥立父亲为主的世家之一,朕却没有给你的父亲安石,如今的安家家主以三公之位?”
“因为……左右逢源之人,注定一无所有。”
李世安甩袖,一打纸甩到了安艾身上,“你且看看,再来说说,朕做的有无道理。”哼,安石那老狐狸,惯会做两手准备,对方那些小动作,虽不至于伤筋动骨,但也膈应。
还没效忠呢,就防着他这做皇帝的鸟尽弓藏,过河拆桥了。
从未见过的新奇之物散落在地,安艾抬头,看了李世安一眼,复才低头,看着地上散落的物什,如绢布般能上书作画,安艾半蹲下来,大抵是天机门新造之物-纸了。
他捡起地上的纸,仔细看来,越往后看,脸上的表情愈发凝重,到最后,他倒吸一口凉气,心惊不已。
私自放走罪犯,私通前朝余孽,其罪无异于叛国谋逆,株连九族也不为过,糊涂啊,父亲何故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安艾下意识地捏紧纸页,若无把握,世安绝不会将证据示人,以对方的为人,也不屑弄虚作假,那么,父亲通敌,当是确有此事。
安艾双眼微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低头看着地面,回忆起从前种种,原来如此,陛下早就知晓父亲有异心,方才独召他去酒楼共饮,趁机暗中敲打一番,可笑他全然不知,浪费了陛下给的机会。
事不过三,安艾捏着手里的纸,若有所思,“陛下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圣上既没有将此交由大理寺处理……
“呵,自是有事要你去办。”
安艾双膝跪地,俯身大拜,敛去所有的神情,“臣,洗耳恭听。”父亲做下这般欺上瞒下之事,他虽不知情,却也难逃其责。安家生死俱在圣上一念之间,陛下如此,便是愿意给他将功赎罪的机会了。也好,如此,他也不必左右为难了。
……
“当真如此?”听了内侍的话,袁纮脸带犹疑,李世安虽狂傲不羁,却也不是不知礼数之人,怎会弃皇帝的脸面不顾,急色到非要在安家地盘白日宣淫?
更别说,安艾还在病中!
何等荒唐!
“小人亲眼所见,怎会有假?”看丞相似还不信,内侍急得面红耳赤,“小人,小人亲眼看到陛下将安大人压在身下……”
“行了。”袁纮自是不愿听那些龌龊,心里却是信了几分,忆起之前,那人还给兴义送了花。他摩挲着手指,暗自思量,一个君主,好男风,还白日宣淫,传出去,可不是什么面上有光的事情。
若是运作得当……
意识到还有个外人在此,袁纮暂且按捺住脑中窜出来的一条又一条的计谋,许以银两嘉赏,三言两语便将人打发走。
目送着内侍脸带笑意地离开,消失不见,袁纮方才冷笑出声,李世安啊李世安,你看,这就是你看重的内侍,我不过给了些银两,便能让他倒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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