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被引到了另一个陌生的地方。越过旷野,一处深嵌于四座高山中的训练基地渐渐露出了全貌。从高空远远看去,几个小人点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移动。
沈凝匆匆瞥了一眼,对手输出降落的坐标,并下令阻止了其他轰炸机对她的围追堵截。
她嘴角一撇,驾驶着机甲急速迫降。
碰到地面后,沈凝才反应过来,她似乎把卲涵给抛下了。想起这回事,她立即转身,想重新爬上机甲时,有人叫住了她:“喂喂!沈凝你等等!”
她疑惑地回头,一个穿着白色紧身机甲服的omega跳下了操纵室。那人仰起头,淡紫色的眼睛扑闪,一头金色大波浪卷随意散乱在脑后。她模样很精致,与3D娃娃一般无二,可爱得不像话。
“3D”娃娃冲她招手道:“你是不是你要去找小涵涵?”
她对卲涵亲密的称呼令沈凝不满,沈凝冷脸问道:
“你是谁?”
“我?”她眼珠一转,咳了几声,面不改色地介绍起自己:“我就是孤鹰新上任的总队长,凌零。”
她接着说:“如果你是要去找小涵涵的话,那大可不必了,因为小涵涵她正在我的新家那里喝茶呢;如果不是,你也别走了,不然小涵涵生起气来,你也懂的嘛。”她踏前一步,面色突然严肃地对身后忍笑的军官说:“还不快去跟卲涵上校说一声?”
“是!”军官肃然应答,小跑着向她身后离去。沈凝撑手一跃,稳稳地落到地面,直面她:
“你就是凌零?”
她微笑点头。但她长相太过甜美,连笑容仿佛都浸满了蜜糖,无法使人信服。
沈凝扯了扯嘴角:“你是omega,但我记得有人跟我提过,凌零少将是Alpha。”沈凝故意顿了一下,她笑颜不减,“所以,你跟卲涵是什么关系?不知道卲涵是别人的omega吗?!”
她摊开手,努嘴说:“我真的没骗你嘛,我真的是凌零的——”
“亲爱哒~”她说到一半,眼前骤亮,兴冲冲地奔向了沈凝的身后。沈凝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肩披一件黑色军装外套的女Alpha有说有笑地和卲涵并肩而行。
女Alpha眉目如画,不俗的气质使沈凝第一眼就确定,她就是凌零。
跟凌零走在一起,外人面前不苟言笑的卲涵表情柔和了许多,偶尔微笑的温柔样刺痛了沈凝的眼睛。
这一刻,沈凝彻底意识到,失去的关于卲涵的大段记忆间,卲涵已经有了自己的世界,她不再是卲涵的唯一了。
她微张嘴,“卲涵”二字卡在喉咙里,怎么都发不出声。卲涵似乎看到了她,却没有主动走过来。
她目视前方,自称“凌零”的人,扑进了凌零的怀里。
沈凝耐不住,提步走去,靠近她们时,听见那金发女omega撒娇道:“你怎么才来嘛,我都等好久了!”
凌零目光宠溺地轻点她的鼻子:“我还不是为了你?怎么样,玩得开心吗?”
金发omega鼓起两腮,摇了摇头,泄气道:“又输了,还是没能赢。”凌零拍了拍她的后背,她仰起脸,狡黠一笑:“不过,我让你的下属围攻了她。”
“真聪明。”凌零低下头,亲了一下她的额头。她踮起脚尖,嘟起粉唇,凌零这回亲在了她唇上。
两人黏黏腻腻地交换了一个绵长的亲吻,卲涵侧过身,木着脸说:“我还活着。”
金发omega俏皮地眨眼:“卲涵姐,你怎么还没习惯呢?”
卲涵闭紧嘴,走到沈凝身旁。沈凝的目光黏在她身上,她更加不适。两端一看,卲涵先出声了:
“这是凌零和她爱人。金发的那个就是左丘家的独女,左丘泠。你记得她吗,她以前跟你同一届,一个系的。”
沈凝愣愣地摇头:“我没印象。”
从刚才的作战可以看出,左丘泠的机甲术并不差,至少在帝国中,应该数一数二。然而她从未听过左丘泠这号人,确实有些不可思议。
沈凝隐隐约约想起了一些零碎的片段,片段里闪现出卲涵悲伤的神情,那是不曾出现在过她的记忆中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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