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会在一瞬间会变成可怕的东西。他突然明白。
于是他平静的说:“对啊,我不能了解。”
“就算我的父母在我面前炸成千万块血肉落下,我也只会观察这血雨好不好看。我无法体谅你,顾北廷,痛苦是不相通的。”
就像你也不会懂我的痛苦。
对方怔怔的看着他,似乎不敢相信耳朵听到的堪称冷血的叙述,沉默半晌,背过身说:“你走吧,以后别来看我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他们已经彼此排斥着对方的观点。更何况他半小时后还有摄影课要上,他的行程永远都是满满当当的,只能先离开医院。
离开的时候他对无菌室投去最后的匆匆一瞥,顾北廷背对着门坐在病床上,全身缠着绷带,像电影里的科学怪人。但是相比木乃伊,相比科学怪人,那身形不过是个正常孩子的身形,他第一次意识到,原来顾北廷也没有他记忆中那么高大强壮,甚至,身形缩水了不少。
他羡慕过的男孩连同那对可爱的夫妇永远死在了那场爆炸之中。
失去了往来价值,父母开始禁止他们往来,于是顾北廷的疗养进度偶尔他也只能从黎珩嘴里听到只言片语,到最后,连黎珩都不清楚他去了哪儿。
所以,顾北廷也被抛弃在了他的生命外。直到后来成为歌手出道,凭借卓越的词曲创作能力,动听的歌喉和帅气的外表红遍大江南北,对上那双眼睛深处的浓厚阴影,陌生到他几乎认不出来的地步。
叛逆,争议,举止放浪,声名狼藉……这些标签一直与顾北廷如影随形。顾北廷踩着底线,却又克制着不过底线。黎珩将他收入旗下,也是担心他惹祸没人包庇的缘故。
“听起来就像在施舍我工作一样。”对面的人用手支着头颅,微一偏头,笑笑,“怎么,拉我一把不怕弄脏自己的手吗?沈大导演?”
沈奕风的作品,求着为其配插曲的人不在少数,现在将这个几乎全部落到他手上,私心已经相当明显。
“我什么时候在乎过流言蜚语和别人的眼光?”沈奕风反问。
顾北廷一挑眉:“……那倒是,毕竟你是公认的‘暴君’。对了,你打算拍周子安的《恶女》?”
“这个消息我还没有告诉任何人。”
将包里的书放在桌上,略一用力向顾北廷推了过去,封皮上标题“恶女”漆黑二字被朱红色有繁复暗纹的封面衬得惊心动魄。
“我知道你不会拒绝《极夜》的插曲要求,也知道你想配《恶女》的主题曲和插曲。不过,《恶女》这本书,先来猜猜是谁寄给我的。”
见顾北廷眼神一暗,沈奕风露出凉凉的笑意:“看来你已经有答案了。”
“虽然我看不出来莫深的欲望,但是他并非圣人,不是无欲无求,也许他想捧红苏宸,又或者周子安。顾北廷,小心别成为他的一颗棋子或者一时消遣。”
“你管得太宽了,沈奕风。”心底最软的一块被猛地捅了一刀,戾气乍起,顾北廷捏着杯子的力度重了几分,“不过,就算被利用,那也是我的事,跟你无关。”
沈奕风心底悄悄叹了口气。
就算内里被烈焰灼心烧肺,焚毁一空,但是表面依旧冷静而自持,唯有从眼睛里能够窥伺到其中的一二疯狂。
——这家伙,一如既往的无可救药。
“作为曾经的友人,想最后给你最后一句话,这个人并非你的归宿,顾北廷,及早抽身才好。”
顾北廷耸耸肩:“谢谢忠言,不过,不用了。”
见顾北廷准备离开,沈奕风下颌微抬:“这本书拿着吧,你会需要的。”
“嗯。”
第二泡茶泡开的时候,室内只剩下沈奕风一个人。放在右手边的包里放着今天参加林墨葬礼之前拿到的病历。病历的封面姓名栏用楷书端正的写着‘莫深’二字,翻开第一页,上面是基本信息,而第二页上则有近期的手术和术后记录。
想要悄无声息拿到这本病历他付出的代价比他想象中要高,但与此同时也让他了解到了黎珩将他的消息保护得多好。
林墨的葬礼他是绝对不会错过的。林墨就像一颗璀璨的流星,短暂而绚丽。美好的事物凋零总是伴随着无尽的惋惜,他对于《邻居》推崇备至,每年总会拿出来看上一两遍,当然,这些他也从来不会告诉任何人。
看完莫深病历,沈奕风下了车。不远处莫深待人接客行云流水,一举一动都无可指摘。
他就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想:这个男人的弱点是什么呢?又是凭什么让黎珩这么维护?
莫深尾光瞥见他,吩咐了旁人一些事后向他走过来,神色舒展:“谢谢上次送我去医院还替我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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