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慈宜坐在对面,两手交叠着搁在桌上,仍旧尖俏的下巴就搁在手臂上,一直眼巴巴地盯着荣锋看。
荣锋瞥她一眼,假装没发现她的紧张,很大口地吸溜着面条,最后连汤都没剩下,吃得干干净净只差舔碗。
郑慈宜推他几下手,问:“老公,好不好吃啊?”
大眼睛用力眨几下,满脸的机灵相,红润润的嘴巴微微张开着,小舌一直在舔舌根,明显就是一副求表扬的样子。
荣锋盯着她粉粉的嘴唇怎么都移不开眼睛,要是平时他肯定早就吻她了,偏偏今天还是在感冒状态。
荣锋讪讪将口罩拿过来戴,实在有点打不起来精神,还是逗她道:“还行吧。”
“还行你还吃得这么干净!”郑慈宜有点不服气了,觉得荣锋没有眼光:“下次再也不给你做了!”
荣锋过去摸了摸她放在桌上的手,说:“做吧。”
郑慈宜要把手抽走:“不做!”偏偏他一下握得更紧,她五根手指都被压得蜷在一起,说:“你哪怕这么用力,我还是不做的!”
荣锋忽然带上几点笑,眼睛都眯了起来:“那我轻轻点进去,你还做不做了?”
“……”他语气一下暧昧如斯,郑慈宜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话题居然被他成功地带偏了!她脸一下绯红,嘟囔:“你什么时候才能不往那方面想?”
荣锋反唇相讥:“你什么时候才能不这么害羞呢?”
郑慈宜用力抓了抓他手,说:“我才做不到像你一样厚脸皮呢!”她眼睛转了圈:“我做的面真的不好吃吗?”
荣锋再给她亮了亮光溜溜的碗底:“以后天天给我做,好吗?”
郑慈宜立马满脸警惕地看着他,不随意接招,荣锋笑了笑,强调是“做面”,她方才点点头:“好……”
她忽然低头垂眼,像个没出阁的大闺女一样,还没说话先红了脸,声音也细成蚊子叫:“你想做那个,也好。不过要等三月出来……”
“……”荣锋咬了咬牙,整颗心都他妈稀巴烂了。
吃过晚饭,郑慈宜拿着换洗的衣服去洗澡。这边条件不比自己家里,没有暖气,冬天的海市冷得能钻进人骨缝里。
荣锋已经把所有空调都开下来,浴室里又加了个油汀,哪怕这样还是怕她会冷,特地放了一浴缸热水直接要她泡澡。
郑慈宜今天一天过得大起大落,也确实是累了,站在浴室里要脱衣服的时候,瞥到一边荣锋还在:“你出去吧,我要洗澡了。”
荣锋把口罩戴得更加严实,说:“我帮你洗吧。”
郑慈宜以为他是要想什么坏心思,嘟囔着说:“不是说了等三月出来吗?”
荣锋已经过来按到她肩上,说:“知道了,等三月出来。”他声音深沉许多,又成了那个事事周到的荣警官:“这里环境不如家里,我怕你滑倒。”
郑慈宜还在排斥:“不滑的,我会好好的。”
荣锋却没再多劝什么,心意已决地帮她将身上毛衣脱了。领口下,她小小的脸被热气熏得通红,眼珠子像洗过似的。
往上一移,视线落在他脸上:“我现在很丑哎。”
荣锋每天回来得都不算早,她早早卸妆洗过澡,除了每天帮她按一按腿,他是真的没什么机会看到她身体。
时间让她身体悄悄起了变化,她背脊从后看过去依然消瘦,肚子却已经隆得很高,拉薄的皮肤下血丝清晰可见。
荣锋将她抱进浴缸,说:“一点都不丑。”
他从一边拿了洗发水,又接了莲蓬头调整水温,坐到浴缸边上后,声音不轻不重地说:“我帮你洗头吧。”
郑慈宜将长发撩出来,笑着朝他眨了眨眼,说:“好啊,那你小心别把水弄我眼睛里啊。那样我会生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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