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莉娜心里有些感动,姜绘是真的把她放在心里记挂着。
……可她却辜负了她的信任。
姜绘看她神色微动,知道她又开始自责了,轻声道:“这件事我也有责任,我考虑不周,所以我们要挽回失误,而不是永无止境地后悔,后悔是没有用的。”
她端起一杯水,水面清澈见底。
“记得我给你说过吗,这就是水幽。”
水面忽然变成了蓝紫色,如同一个幽深的漩涡,一只透明的如同水袋的生物慢慢浮上来,它的下方垂着深蓝浅蓝的飘带,极为美丽。
它飘出来之后,水面又恢复了之前的透明,姜绘顺口喝了。
“我曾经在书里看过,说水里似乎隐藏着一种生物,但没人见过它。”阿德莉娜用法杖戳了戳面前这只美丽轻盈的生物:“就是它吗?”
“对它温柔一点,亲爱的,它很敏锐。”姜绘说:“我在龙族遗迹的时候,一直用这个和青风奥罗他们联系。”
“奥罗早就知道了?”阿德莉娜心里忽然有点不舒服。
姜绘好笑地看着她:“水幽有一个意识网,全族都使用同一个意识行动。如果两个人同时进入水幽的意识网,那他们也可以分享思维和情绪,且无法隐瞒。”
“当时,在他刚被我抓来的时候,为了和奥罗交流,我邀请他进入了意识网。任何人的想法在意识网完全透明,很多用语言无法表达的事通过这个意识网就可以传达给对方,而且在离开之后,就如同在意识网中留下了标记一样,我仍然能感受到他模糊的情绪。”
“不过似乎只有我一个人可以,也许和我是水幽族的主人有关系。”
“来,放轻松,让它搭建意识桥。”
阿德莉娜深吸一口气,看着眼前深蓝色的水幽。
把自己的情绪和思绪完全摊开放在领主面前,奥罗居然敢进去了吗。
阿德莉娜的迟疑和恐惧让水幽进入的有些缓慢,姜绘握住了她的手,说:“不用害怕。”
“这可能会毁灭我……”
“我从不高估人类。”姜绘轻声说:“不是所有的人的想法都如奥罗那样单一透明的,我明白的。”
阿德莉娜恍惚了一下,随后眼前的景象就变了。
这里不再是帐篷之内,而是一片湖水,水面平静无波,浅蓝色的湖面与天空交相辉映,天边和湖面融合成了一条模糊的线。
“谁进来了……”
“好痛苦……”
“挣扎的欲望……”
这就是意识网之内吗?
当她有了疑惑之后,湖水便变成了幽深的蓝黑色,湖面开始晃动,如同遭了狂风骤雨般的袭击一样,中央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阿德莉娜感受到漩涡的牵引力,她想离开,或者飞起来,可是一切都无济于事,漩涡越来越大,快要将她卷进去了。
一只手忽然从背后拉住她,姜绘的想法不用说就已经传达到艾德琳娜脑海之中。
“这里的一切变化都源于你的情绪和思绪。”姜绘把她扶稳,让水面平静下来。
阿德莉娜的心也如同被安抚了一般,平和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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