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袖被眼泪沁出大团的痕迹,沈心然抬起她的下巴,拿着手绢擦去她眼角和脸颊上的湿痕。
忽然,一个鼻涕泡从鼻子里冒出来。
望着被自己弄脏的手绢,她一手抓过来扔进火盆里。
“就这还怕我笑?”沈心然眉眼如画,笑得温柔,“好了好了,你刚回来,皇上那边肯定会召见你,想想应对的法子才是正事。”
“我先回去,明天咱们再聚。”
自从她侍寝后皇上就好像有意要把她捧得高高的,时不时地就有内廷司的人端着赏赐去庆福宫,出来的时间长了终归不好。
许月娆眼睛哭得烂红,鼻头也红红的,听见她要走起身道,“我送姐姐出去,最近天气愈发冷了,你又风寒在身,能别出来就别出来,有什么事差宫人来说一声,我立即过去。”
“步辇就在聚芳阁外,你送我还要吹遭冷风,何苦来哉,快坐下吧。”额头有些发烫,沈心然怕她更担心,忍着冲到喉咙口的咳嗽,披上披风捧着手炉,被几个宫女太监拥着坐上步辇。
封为昭仪后,伺候的人也翻了一番,一行人浩浩荡荡,气势沛然。
沈心然精神不大好,额头的温度越来越高,连带着浑身上下酸疼难受。
她背靠着步辇默不作声地挨着,想着这次的病来得实在太快太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痊愈,后日的年宴还打算和月娆一起过呢,又担心把病传给她。
步辇在庆福宫停下,被穗穗搀扶落地的沈心然正打算迈入殿门,站在不远处的身影让她猛地清醒,她心底慌乱,急忙让穗穗扶自己进去。
“臣给沈昭仪请安,娘娘万福金安。”林卓背着他那常年不离身的药箱,穿着靛青色的太医院袍服,脸色有些阴沉,还有些急切。
从他出现,沈心然眼前的其余人都模糊淡化,只有他清晰无比。
林卓一改印象中的温文儒雅,迈步上前,“娘娘,臣特来给您请平安脉。”
两人之间的距离太近,近到让沈心然不安,她后退一步,“本宫前几日已嘱咐太医院,以后的平安脉都由赵太医负责,不劳烦林太医。”
自己身陷宫中,再无摆脱的可能,又是残花败柳之身,不该有的念想也该断了。
申请冷淡,她摆着昭仪的威仪,挺直脊背往殿内走去。
林卓嘴唇紧抿,跟在她身旁一同进入,借着药箱和长袖的遮掩,死死扣住沈心然的手掌,把她拉到正殿中。
沈心然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住,直到穗穗要跟进来,她连忙道,“你带着宫里的人准备准备除夕的糖食点心,照着宫里的样式,再给聚芳阁准备一份,尽快送过去。”
“昭仪娘娘,咱们宫里的都备好了,聚芳阁那儿您刚才不是说明天再送去吗?”
“多备些,给旁边的延宁宫,喜荣堂送去。”
“……”那延宁宫喜荣堂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平日里见着能带带笑脸点点头都算不错了,什么时候热络到送年礼的地步?
穗穗疑惑,迟疑片刻压住心里的异样,去吩咐宫女太监。
脚步声渐远,殿内的沈心然挣扎着把自己的手抽出来,站在离林卓距离最远的地方,“林太医,你可知就凭你刚才的所作所为,本宫就能让你人头落地。”
“娘娘打算给臣定个什么罪?”林卓没有继续紧逼,目光注视着沈心然,冷不丁地,在炕桌和旁边的阁子上看到再熟悉不过的干燥的药材,以及缝制大半的枕头套子。
这不是自己专门为她配制的安神茶方子吗?
怎么……
发现他在看那堆东西,沈心然就像被揪住小辫子,只想把它们收起来。
从西山回来,她失眠的症状愈发严重,就连晚上短短的两三个时辰也时常无法入睡,只能每天引用安神茶。
但渐渐地,喝再多的安神茶都没作用,沈心然便打算用茶叶和安神的药材装个枕头。
颜色素净的布料下,隐隐被压着的小物件露出半角,林卓看到,拿到手中。
只见靛青色的荷包上坠着月白穗子,上面绣着交颈鸳鸯,里面放着一张药方。
林卓认得,这是自己亲手所书的安神茶药方,翻过药方背面,女子娟秀的笔迹写着两行小字:
“欲把相思说似谁,
浅情人不知。”
书写之人多有迟疑,笔墨断断续续。
拿着荷包和药方,林卓表情似哭似笑,他惊喜得像个得到最心爱礼物的小孩子,手足无措地踱来踱去,忽然冲过去把沈心然抱起来转圈。
“臣还以为,再不可能让娘娘知道臣的心意!”
“娘娘,臣好高兴,从来没这么高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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