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然音坐在窗边的椅子上,纤细的手指端着医院的普通茶杯,杯中冒着幽幽热气。她神情淡淡的望着窗外,眼神绵长幽深,回头就看到沈立国和沈轻微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她轻轻笑了一下,温柔道:“你们都看着我做什么?”
沈轻微表情有些复杂,问道:“妈,你病好了?”
“沈先生,可以先出去一下吗?”贾然音没有直接说什么,她看向沈立国,笑道:“我想要和轻微谈谈。”
沈立国犹豫了一下,看了沈轻微一眼,还是点了点头。
“那我去你们买点吃的。”沈立国道。
出门以后,沈立国悄咪咪的趴在门上听了一会,奈何医院里的膈应效果太好了,什么都听不见他只能抱着辛酸的泪,准备赶回家抓系统查查情况。
贾然音不是已经疯了吗,怎么突然又清醒了,沈立国摸着口袋里那张结婚证忧心忡忡,心想自己不会被告骗婚吧。
病房内
贾然音垂眸放下手中的杯子,看着自己面前的少年,在他的身上她能看到许多熟悉的痕迹,眼角的眉梢,紧抿的唇瓣,就连严肃的模样都像极了她记忆中曾经心爱的男人,所以当爱人背叛、贾氏倾倒以后,她才会越发悲痛厌恶,甚至......憎恨。
软软的小婴儿躺在她臂弯的那一刻,心中的恨意甚至让她想要亲手捂死这个孩子,可是终究她还是没有下得了手,带着他躲避着沈家的追寻,将自己的愤恨、无力、厌恶都发泄在了这个孩子的身上,她低贱、不堪、堕落的出卖自己,将曾经的骄傲和尊严亲手撕裂踩在脚底,只是为了将所有尖刺扎满在他的身上,最后变成一把捅向沈博然的尖刀。
可惜,她心软了。
也许是在某个冰冷的寒夜里,他低低的喊自己妈妈。
也许是在某个大醉的夜晚里,他搬着小板凳一点一点给自己擦脸。
也许是在所有身心俱疲的生活里,只有他才是她的唯一。
终归她是心软了,贾然音扯了扯唇角,眼中的复杂终究化作黑沉。
“前些日子,我脑袋里确实不太清楚。”贾然音轻轻道:“比起大脑,其实更加难受的是我的心里。”
人的每一步都是自己选择的,当她义无反顾的选择让沈轻微成为复仇工具那一刻,她就已经疯了。然而,她又后悔了,仇恨的过往、麻木的生活,卑贱的工作,所有的情绪挤压在她的心间,就像气球充多了气,一根小小的针刺过来,砰的一声炸裂四周。
她真的很喜欢纯白的医院,消毒水的味道似乎能够掩盖住曾经一直围绕她的腥臭味,记忆在大脑中游荡,却再也不用去在乎,真的很轻松、很轻松。
如果庄心没有出现的话,她也许就会这样一辈子了。
可惜,她出现了。
贾然音自嘲的笑了笑,牵着沈轻微的手,轻声道:“反正我现在已经好了,这就已经够了。”
沈轻微沉默的看着贾然音,半响才缓缓道:“妈,要不然找医生来给你做个检查吧。”
贾然音温柔的看着他,了然道:“你以为我没有好?”
沈轻微没说话。
贾然音道:“是不是因为我和以前不一样了。”
沈轻微眸色微动,他记忆中的贾然音总是穿着艳丽的衣装,妆容浓艳又厚重,就像是带着一层看不见真实的面具,从来不会对他温柔的笑,即使是笑也是冷笑、讥笑,大部分时候都是喝的醉醺醺的苦笑。
而此刻的贾然音穿着普通的白衬衫,下身是有些旧的半身裙,沈轻微还记得这是他和沈立国在大市场淘来的便宜货,却被她搭出了一种复古优雅的味道,仿佛和记忆中的女人,是长着同一张面孔的两个女人。
沈轻微皱眉道:“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贾然音伸手捋了捋耳边的碎发,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轻声问道:“轻微,你想不想见见自己的父亲。”
沈轻微脑中第一刻浮现的居然是沈立国的脸,耳边似乎还能听见沈立国贱贱的声音。
——“儿砸,要不要吃个饼啊!”
沈轻微一脸黑线的摇摇头,皱眉道:“突然说他干嘛?”
沈轻微小时候问过父亲的话题,换来了贾然音一个月都跟他说话,慢慢的他也就知道父亲是属于不可触碰的话题。再后来,他也已经不在意这个问题了。
贾然音看着窗外,看到楼下黑漆漆的人群中走出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微微勾唇道:“因为你很快,就会见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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