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湉湉晚上放学回家,倒是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照常缠着彩姨撒娇要好吃的。
彩姨去做饭的时候,她就凑过去黏坐在沙发上的江柠,撒娇逗趣样样拿手,直惹得她也忍不住微笑起来。
江柠外表看着和贺湉湉差不多大,心智却比她成熟了不止一星半点,言语间很容易就能体会出不同。
两人在一旁说笑闲聊,等到彩姨做好饭的时候,贺湉湉已经被江柠的人格魅力征服了,甚至不再耍花招,心服口服地一口一个“江姐姐”,又嘴甜又会惹人疼。
看到她从厨房出来,江柠便起身打算帮忙端菜,彩姨急忙阻止了。她一个人快手快脚地把饭桌布置好,这才惴惴不安地在一旁坐下了。
贺湉湉一个人叽叽喳喳地说话,她们两个只时不时地应和一声,她居然也聊得很开心,全然没发现彩姨的异常。
彩姨心不在焉地吃着饭,时不时看一眼若无其事的江柠,心里的忌惮更重。
再看一看旁边完全没注意到她的贺湉湉,她嘴里一阵阵发苦,却偏偏无处可诉。
她其实是有家的,只是丈夫不争气、儿子不孝顺,本身又上了点年纪,迫于无奈才出来做了家政服务工作。
刚到贺家那几天,看到这么大、装修这么好的一个房子,又见过了贺湉湉那两个脾性如出一辙的板正家长,她做什么都战战兢兢、诚惶诚恐的,生怕哪一点做的不好,就会被迫辞掉这个高薪的工作。
但过了没几天她就松懈下来——贺湉湉很喜欢她,尤其钟爱她做的饭菜,每天跟前跟后地追着她喊“彩姨”,稚嫩娇软、又天真烂漫。
她只不过随口说了一句,贺湉湉立刻跑去和父母提要求了,她就要她留下,不想要其他人。
那是她第一次明确地,被人表示喜欢和需要,而不是理所应当的奉献后仍不讨好。哪怕她还只是个一团稚气的小女孩,彩姨的眼睛也湿润了。
她尽心尽力地对贺湉湉好,贺湉湉也很愿意黏着她,于是她担忧了很久的严苛考察期,就那样轻而易举地过关了。
贺湉湉的父母经常不在家,偌大的房子里,就只有她和贺湉湉相依为命。吃穿不愁,时间富足,用度花销也永远都是足够的。甚至贺湉湉去上学的时候,又大又舒适的家就是她一个人的天下。
这给了她一种几乎成真的错觉,似乎眼前所有的东西都是她的——房子、钱、可爱黏人的孩子。没有闭眼伸手,只知道要钱的讨债鬼儿子,也没有喜欢生气、总是喝酒撒疯的臭男人。
直到被江柠一眼看穿,几句话就挑破了现实。
“彩姨吃菜呀,这个好好吃!”贺湉湉笑着叫她。
彩姨不自觉地看了江柠一眼,她表情淡淡的,像是根本没听到贺湉湉的这声招呼,也不在意她会怎么回应。
“我不喜欢,湉湉你吃吧。”她勉强笑了笑,仍旧只敢动自己面前的菜。
她来到这个家里四年多了,贺湉湉除了个头,似乎什么也没长,仍旧傻乎乎的。
江柠看了眼她拘谨的坐姿,慢悠悠又吃了两口,放下了筷子。
“江姐姐好快,这就吃完啦?”贺湉湉惊讶道。
江柠确实已经八分饱了,她站起来,轻轻摸了摸贺湉湉仰着的小脑袋:“嗯,我吃好啦,你们慢慢吃。”
随着她这句话,彩姨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
江柠不再管她们,起身回了房间。
临睡前她又画了一会儿,这次倒很克制,没再熬夜赶工,早早就上床休息了。
第二天她起得早,赶上了和贺湉湉一起用早餐,于是又是和昨晚一样的尴尬处境。
她之前对彩姨说了两次,不会对外说破她的心思,也说过此事两人都不必再提,却不知为何,越是相处,她看她的目光就越是畏惧。
江柠想让她放松一些,正常相处、做事就好,但这种事强求不来,她也只能顺其自然。
饭后她出门散步,外面似乎马上要下雨了,六月的风里裹着湿热,头顶积压着黑云。
路上的行人都急匆匆的,只有几个老人带着孩子,围在公共的健身器材边打转聊天。
江柠晃晃悠悠多走了两圈,回来的路上等到了王律师的电话。
他之前就和她提过,单方委托的亲子鉴定,一般只作为个人知情了解所用,报告通常不能用于司法用途。
也就是说,未经当事人同意的亲子鉴定,法律上是不予认同的。
但江柠要的就是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根本不打算和他们在开庭前撕扯。
王律师之前也说,户口本上的身份信息,再加上当初齐全的收养流程痕迹,本身证据已经足够。
江柠坚持要等结果,无非是想给自己一个交代罢了。
现在结果出来了。江柠平静地等王律师念完鉴定结果,心底那口气终于慢慢松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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