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臣趁机蹭上去躺下,余晖拢住他周身,他枕着手臂,嘴里叼着一根饼干棒,眯着眼迎着柔和的光线,一副懒洋洋的模样。
寇林一直觉得他就像一只……野山猫,特别野性难驯的那种,尤其是读初中那会儿,简直锋芒毕露,但现在上了高中,他收敛了太多。
他挨着桌沿说:“那天那个女孩儿叫什么?”
“嗯?”郁臣拿下饼干棒,“哪个女孩儿?”
“就那天对你爱答不理的那个。”寇林回想起那天的情形,笑了,“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郁臣睁着眼皮瞟他。
寇林“啧”一声,“我没那么八卦,是微微想知道让我过来问问你,她说女人直觉告诉她,你有猫腻,巧的是我也这么认为。”
看上人家?
看上人家了么?
郁臣没理会,闭上眼睛假寐。
寇林还想追问,忽然手机响了,他接起来,“寇林,你那表弟高学崖,我刚看见他带着一伙儿人出校门了,说要找什么女孩儿算账,说人欺骗了他,现在往学校外边儿的美食街去了。”
那边说得很大声,郁臣听得一清二楚。
他一下坐起来,抓过脚边的书包打开,搜了半天搜出一张班里人手一份的通信名片,找到苏令子的名字,拿手机拨了上面的手机号。
令子正在文具店里找教材练习题,忽然接到一个陌生号码的电话,她犹豫了一下,接起来,“你好?”
“你在哪?”
“……”
声音有些耳熟。
她直接联想到一个人,“你……”
“在哪?”他道。
“有事么?”她问。
话刚说完,文具店门口来了一伙儿人,有人说:“没错,我看着她进来这儿的,肯定没走。”
令子认出了带头的人是高学崖,心下冒出某种预感,她说:“美食街的文具店里,”这街上就一家文具店,她想了一想又说:“……我好像有危险。”
郁臣跳下书桌,把书包直接往寇林身上一扔,正下楼,忽然听到她说了这么一句,一时觉得好笑,她还挺能屈能伸,“待着别动,保持通话,我三分钟之内赶到。”
令子没有吭声,她就站在临近门口的那一排书架旁,根本躲不了,高学崖一进门一转身瞬间就发现了她,直接过来了。
高学崖跑上来批头就问:“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令子:“……”
高学崖连连发问:“为什么你手机打不通?为什么不来旧文化楼?你是不是骗我了?你怎么这样?你是不是看上那帅高个儿了?”
令子疑惑,“谁?”
“就那天出现在楼梯间里的那个!”
“郁臣?”
高学崖两只眼球撑大,看起来像是要哭……
令子说:“他是我们班的同学。”
高学崖重拾希望,“真的?”
令子“嗯”了一声。
身后跟过来的几个男同学一脸问号,面面相觑——兄弟,画风不对吧?不是来找人算账的么?这种毫无气势的低姿态是怎么回事?
局面一时僵持着。
令子看一眼手机,还是通话状态,算算时间,距离他说的三分钟只过去了一分钟……
高学崖上前两步,“那又是为什么?”
她急忙后退两步,“你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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