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好一个银家!”
“富贵不忘耻辱,实属难得!”
……
好一出精彩的邀买人心。
宾客之中,多为热血青年。他们是战后第一代,是受战争影响最深远的一代,是最无能为力的一代,也是对昌林余孽最难释怀的一代。他们身居父辈血肉堆砌的安稳岁月中,守着采南山下的累累白骨,一腔愤懑悲戚被一纸降书尽数封存,找不到半点宣泄的出口。
而此刻,有人给了他们这样的出口。
极尽侮辱的画像,极致残忍的杀戮,运用月国风格十足的传统笔法、古式兵器,这样的报复,便宛如身居强者之位,亲手促就。
个中酣畅淋漓,自是一掷千金也值得。
一片经久不息的叫好声中,银波高举的右手蓦地一挥而下,十条铁链同时断开,真正的修罗场应声临世!
不知痛痒,不论死活。
场中很快升腾起浓烈的血气,有人踉跄着倒下,有人挣扎着爬起,嘶吼、长啸、痛呼、高喊此起彼伏,人性渐渐被兽性压倒,昔日战争的惨烈场面,仿佛正在人们眼前一点点还原。
然而战场上,从未有过这般毫无理由却义无反顾的杀戮。
血渐冷,人声渐息,最后一对厮杀者倒下一个,场中仅剩一人。看台上站起大片,竟有人已至热泪盈眶——不知是自尸丛中看到了惨死战场的慈父,还是自那仅剩的一人中,看到了踩着同胞白骨苟且偷生的自己。
如潮的“死有余辜”响彻地下三尺,直冲九天。呼喊声中,幸存的最后一人缓缓举起手中的兵器。
——那是一柄染着同胞鲜血的长矛。矛头下,猩红的缨络无风自动,似挣扎,似恐惧,似绝望。
下一刻,他将长矛刺入了自己腹中。一击至狠,左右一划,肝胆俱裂,淌了遍地。他仰天长啸一声,站着咽了气。
这突如其来的惨烈一幕,让一直站在圆台之上俯瞰战局的银波亦面露惊诧。看台上一时噤若寒蝉,没了丝毫声息。
看台边缘本不起眼的位子上,少女怀中白团子闻血而动,她几乎要安抚不住。小家伙大概是饿得厉害,又只闻味吃不到,急得呜呜嘤嘤哭起来,暴露了自己原是个活物。
旁边人好奇地一探头:“小姑娘,你这是养了何物?”
少女一伸手,将那颗即将抬起的小圆脑袋按下去,又把它格外宽厚的肉垫藏入袖中:“猫。”
被制服的白团子闷在少女怀中,连哭声都微弱起来。少女面无表情地按着它端坐了一会,终于心软,两根手指微微一动,伸进了白团子口中。
巩祯回过神的时候,发现自己攥拳攥得手心发麻,舌尖已被咬破,口中血气与鼻间融为一体,让她一个见惯了生死的医者都开始阵阵作呕。
她微微侧头,去看身旁的人。似乎从角斗开始,颜倾就没变动过姿势,一直放松地靠坐在椅子上。手中随意把玩着两个脆皮核桃,至此未停,核桃皮上亦不见一丝裂缝。自始至终,她整个人似乎没有半分情绪波动。
全场唯有她押中了结局。
联系之前种种,巩祯几乎可以确定,这并非巧合,而是一切早在她预料之中。
她到底知道了什么?
又是知道了多少,才能在这样的场面下冷眼旁观,无动于衷?
第一次,巩祯觉得身边这个相识于幼年的人有点陌生起来。【你现在阅读的是魔蝎小说moxie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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