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肃的胸膛很宽厚,体温隔着衣衫传来,滚烫,却又不炙人,仿佛带着一种名为舒心的魔力,将人缠绕,包裹。
宋清娴的心情渐渐平复,缓过神后,某些被刻意遗忘的记忆就浮了上来。她一把推开了他,噘着嘴撇开头,骄傲得像一只血统纯正的小奶猫。
“你才不乖呢!阿肃,你怎么又悄悄出宫了?”
不是要跟她划清界限么?不是要她以后没事少进宫么?怎的他自己却跑出了,还特意跑到这儿来恐吓她。阴阳怪气!
宫濯沉默着,晦暗不明的目光扫过她的脸庞落至她纤细的手,而后便仿佛凝住了。
“随我来。”他忽然牵起她的手,拉着她往前走。
宋清娴这会儿仍在闹别扭,还有些不情愿,挣手欲摆脱他的束缚:“去哪?不去!哎,你快松手,待会儿叫你心上人看见可就误会了!”
“没有误会!”擒着她的大手又紧了几分,拉着她更贴近自己一些。
宋清娴被他异常严肃的神色吓住,瞬间闭上了嘴,大气不敢出。今天的阿肃似乎又有点可怕,无缘无故的,他何至于此?莫非……他终究还是爱而不得,情伤了?心已成灰,所以,无惧误会?
她瞪大眼,因自己的猜想而陷入了震惊之中。
而宫濯也仿佛有自己的思量,紧抿着唇没有说话。
一阵长久的静默。
“走,走吧……去哪?”最终还是宋清先开了口。到底是自家好友,情伤这么大的事,她作为好友,陪着点也是应该的。
宫濯没有回话,迈出修长的大腿径直往前,宋清娴被他拉着,亦步亦趋。
大手牵着小手,走过无人的小巷。
幼年时,宫濯也经常这般牵着她往前走,宋清娴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有些怀念。她已经忘了上一回他牵着她走是什么时候,好像是长大一些后,她便觉得被人牵着走很丢脸,就不再让人牵了。
这般回忆着旧事,宋清娴又忽然感慨,阿肃长得好大啊,不仅身量比她高了一大截,连手也比她大了一大圈。
执惯了笔与剑的手掌有一层不厚不薄的茧,磨在她白嫩的手上带来些许痒意,宋清娴一时忍不住,心血来潮地在他手心的茧上抠了一下。
宫濯一顿,倏然停下脚步,侧目看向她,声音低沉:“别乱动。”
宋清娴略为窘迫,仿佛在学堂上做小动作恰巧被先生发现了的孩童,低头轻语:“哦……”
两人安静地走了一路,穿过一条巷子,入了一间屋子,又从后门出来,绕了一圈最后竟到了八方宴东楼,沿途除了他们两个,再无旁人。宋清娴暗暗称奇,原来这路还能这样走。
宋清娴不是第一次到八方宴东楼,但也许久不曾来了,三楼雅厢的风光独好,推开一扇小窗,便可眺望大半个京城,就连皇宫也在视线范围之内。一进到雅厢,宋清娴就跑到了窗边,无意间瞥到了她那座“功夫茶”,顿时一扫先前所有的不愉快,兴奋地笑了起来。
“阿肃,你看,那是我的‘功夫茶’!”
雅厢内没有人回应她,门一开一合,有人送了一盆温水进来,又恭敬地退了出去,宫濯坐在一旁闭目养神,手一下接着一下,慢条斯理地转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
宋清娴见他不理她,嘴巴一扁,小脸染上一层淡淡的失落。
“阿娴,过来。”直到扳指转了数十下,宫濯才缓缓地睁开眼。
宋清娴眼神一亮,屁颠屁颠地跑到他身旁坐下。
“这是什么?”在她面前摆着一盆清水,她好奇地将头探出去观看,却见一张脏兮兮的小脸倒影于水面。
她一愣,惊诧地捂住了脸,更侧过身不敢与宫濯相对。先前在深巷里与歹人恶斗,尽管没有受伤,可灰尘总会沾上一些,这会儿她的脸上灰灰白白的,就跟路边的花脸猫一般。
“手放开。”宫濯将她的身子掰过来。
“不放,丑,丢脸!”宋清娴的声音透过指缝闷闷地传出来。
宫濯强硬地将她的手扒下来,抽出一张锦帕,沾了水一点点细致地在她脸上拭擦起来。
宋清娴反抗无能,干脆破罐子摔破,垂手仰头,闭着眼任他摆弄,左右小时候他也时不时地替她擦脸。
锦帕丝滑,沾水冰凉,拭在脸上的感觉极为轻盈,颇为叫人享受。
“阿肃,你说若是让你的臣民知道,堂堂大启国君竟然亲自伺候我一个小女子擦脸,他们会不会打我?”宋清娴百无聊赖地打趣道。
“不会。”
宫濯挑着她的下巴,动作轻盈,眼神专注,仿佛在拭擦着一件无价之宝,从发际到脸颊,从眉心到唇角……小心翼翼,细致入微,直到那张脸从新回归白净细嫩,纤尘不染。
他又抓住了她的手——纤细匀称的手上已沾了不少灰尘,同时还染了些不知是何人的血迹。
霎时间,不久前那幕再一次在他脑海中掠过,压在心底的怒火似乎又有死灰复燃的迹象,宫濯面色沉寂,眉眼半垂。
她为何牵那人的手?为何在那人说要去求亲时捂着脸跑开?莫非是羞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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