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身形一闪消失在画卷中。
不出片刻,一身水汽的杜知津匆忙赶来,见他跪坐在地脸上还有血痕,忙问:“谁伤了你?”
他摇摇头,疲倦到说不出半句话,只能无力地靠在她身上,仿佛被抽走所有力气:“抱抱我。”
杜知津想问为什么,可感受着肩膀处传来的微凉,她默默举起手,用力地抱住他。
“没事了阿墨我回来了、我在这里。”
泪水无声地滑落,打湿了他或她的衣衫。他抬手环住她的背,喉结滚了滚,没说出的话都堵在喉咙里,只化作更紧的拥抱。
杜知津能感觉到应见画在抖,像寒风里的枝叶微微发颤,便把他抱得更紧。直到两人的心跳乱成一团,分不清是谁的在敲打着谁的胸腔。
她模糊地意识到,她不在的这些时间里,阿墨一定经历了什么很可怕的事。但她不忍心继续追问,只能轻轻地、轻轻地拍着他的背,一遍遍告诉他“我在这里”。
良久,应见画那些蓬勃的情绪终于随着泪水散去。他像是忽然意识到自己容颜不整,慌慌张张推开她的怀抱,接着又匆忙用两只手挡住脸不许她看。杜知津有意缓解气氛,故意凑上去说:“别遮呀,美人落泪别有一番风味,我还没看过你哭呢。”
顿了顿,她补充:“晚上不算。”
他因她的语出惊人讶异了一瞬,反应过来后也顾不上容颜,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见他不再沉浸在方才的忧伤中,杜知津不由松了口气,觉得自己没白被瞪。
“回去吧。”她牵起他的手,道。
他微敛睫羽,很轻地应了一声。
————
杜知津意外发现,阿墨今天很黏人。
不光不再外出采风看书,连她去哪都要亦步亦趋地跟着,生怕她丢了似的。
她一面因为道侣对自己更亲近感到高兴,一面又忍不住想,他该不会是发现了吧?
发现她雷劫将近。
平心而论,雷劫对杜知津的威胁不大。前面几次她都顺利渡过了,虽然这次没有师尊护法,但她的实力变强了,完全能够照顾好自己。
没有选择告诉应见画则是因为怕他担心,但转念想到,他可是能一声不吭跟着跑去斩蛟的人,要是一直瞒着他,保不齐会发生什么。
权衡之下,她还是选择坦白。
午膳后风清意闲,窗外桃红正好,天光明媚,宜推心置腹。
于是杜知津微微侧头,唇瓣擦过身旁人的发丝:“阿墨,我有话和你讲。”
闻此,他霎那间愣住,浑身如坠冰窟。
难道,她知道
“两日后我有一场雷劫,可能不能回东流山了。不过你莫要担心,应对雷劫我有经验,少则一天多则三天最多五天,我肯定怎么去怎么回来,保证一根头发丝都不掉。”
她指天发誓,神情诚恳,是真的没把一场雷劫放在心上。但应见画脑中全是曾经有一世,她死于雷劫。
眼眶再度发热,他匆忙别过脸,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好,我相信你,你尽管、去罢。”
纵然有些意外他这么快答应,但杜知津仍然很高兴,离开临时编织的摇椅,将早已沸腾的炉子提起,倒了一碗药吹至半凉递过去:“来,把药喝了。”
他微微点头,就着她的手把药一饮而尽,喝完忍不住蹙起眉头。
这是还不习惯药的苦味呢。
她想笑,笑他一个大夫还怕药苦,可看着他似乎一夜之间消瘦的脸颊,又忽然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摇椅是慕潇忙里偷闲送过来的,说是图南的“赎身钱”。这张草藤编得椅子足够大,两个人躺都绰绰有余,刚好猴山新长出来一大片桃花林,杜知津干脆把椅子装在树下,影动花摇,也算一幅美景。
夏末的熏风穿过树林,送来阵阵清香,带着点草木的清苦,丝丝缕缕缠上鼻尖。树影在地上晃得更慢了,蝉鸣被风滤过,竟然不显聒噪,反倒有一丝野趣。不远处的溪涧被吹起细碎的涟漪,浮光跃金,仿佛浸了一水的黄嫩花蕊。风过时,那些光便跟着淌,引得来喝水的猴子不断伸手欲捞。
多么宁静的时光,如果可以一直下去,就好了。
他收回视线,眷恋地看着爱人的眉眼。
可惜这世上,相伴最不易。
两天很快过去,马上到了雷劫的日子。杜知津早早选好了渡雷劫的地方,在最东边的一处湖泊中。
“雷容易引火,一旦烧起来是漫山遍野的,在水里还好些,多少能够削弱一点。”听着她的解释,应见画手上的动作也没停,*继续收拾东西。杜知津环顾一圈,发现包裹足足有三个,甚至还有变多的趋势,连忙道:“够了够了,阿墨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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