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认,贴着檀玉睡觉比曦和宫垫了十层的鹅绒垫子还要舒适。
乌禾的下巴抵在少年的肩上,他的身上有丝丝沉木香,夹杂着山间野花香,沁人心脾。
“檀玉。”乌禾又打了个哈欠。
檀玉没有回她,沉默不语看脚下的路。
她又喊了一声,“檀玉,除了我,你不能找别人帮你治洁症。”
“为什么。”檀玉问。
临到困意满满,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乌禾还惦记着两不离,万一檀玉找别人治病,产生亲密关系了怎么办,这东西稍加不注意就会像野草般疯长。
尤其是司徒雪,她还是个大夫,万一檀玉就此依赖上她,打都打不走,子虫感到被抛弃,忧郁一厥,完蛋的是她。
“因为除了我,没有人会帮你治病,只有我……”
乌禾尖尖的下巴在檀玉肩上陷了陷,眼睛彻底闭上。
“喜欢你。”
最后三个字因醉入酣睡,轻如蚊蝇,可乌禾的唇贴着檀玉的耳朵,在寂静的夜晚格外清晰。
少女均匀的气息喷洒在耳畔,像芦苇拂过耳朵,牵动燥热的夏夜。
檀玉眸光沉了沉,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也不喜欢楚乌禾说喜欢他。
可道士说这世上没有人会喜欢他。
楚乌禾说,这世上只有她喜欢他。
他不知道谁才是正确的。
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纠结这个。
漫天流萤终止于走出林子的那一刻,远处是灯火璀璨的南诏王宫,隐隐看见流动的火星点,是举着火把的士兵迅速移动,静寂的夜晚被号角打破。
南诏王宫已然乱作一团,檀玉望着前方,映着点点火星的眸虚了虚。
乌禾是被哭声惊醒的,她抽离美*梦睁开眸,见四周是士兵,地上跪满了曦和宫和碧竹居的下人,阿爹阿娘只披了件斗篷,焦急地问檀玉。
“阿禾这是怎么了?你把她带去哪了,怎么会伤成这副样子。”
南诏王颤抖的声音带着责怪,父亲比儿子高一个头,男人居高临下,紧皱着眉头,不合时宜的君王威严之气,紧紧逼问,像在审问一个犯人,火光映在他些许沧桑的眼底像是怒火。
南诏王后还算理智,上前一下下安抚南诏王的胸口,“听侍女说是阿禾跑去找檀玉玩,兴许是两个孩子贪玩不知分寸,才闹出这样的祸事。”
她又宽抚檀玉,眉眼慈祥又温柔,“你父王也是担心你们两个安危,语气这才冲了些,檀玉你不要放在心上呀。”
南诏王不听分说,指着躺在软榻上被宫女簇拥着的乌禾,她的发髻和衣衫凌乱到处是干涸的泥巴,脸颊上也有几道,摊在膝盖上的那片裙摆破破烂烂夹杂着泥土和鲜血,灯火与月光相辉,衣裳上有好几处血掌印清晰可见,都来自她破了好长一道口子的手掌,御医正给小公主清理脚上的石子,说是有几颗石子扎入脚底。
甚至有一根短小的树枝直直扎入脚心。
爱女心切的南诏王不忍直视,手指都在抖动,“你说说这叫玩吗,檀玉终究是哥哥,要照看着点妹妹。”
南诏王又看向檀玉,“而你是怎么照看的,让妹妹受伤成这副样子,阿禾从小到大都没有伤得这么严重,怎么跟你在一起就受伤成这样,檀玉,你跟父王讲,阿禾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们今夜究竟去了哪里,阿禾受伤你有没有责任。”
到最后,父亲的语气像是把宝贝女儿的受伤的罪责全部怪罪在了儿子身上。
虽然的确是他干的。
檀玉眼底平静,眸光幽暗,静静望着所谓的父亲的怒吼,冷风吹起他的青丝,火光凌乱闪烁在眼底。
他不该听信了那道士的话。
温馨?亲情?爱?他还是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
他只在乌禾的眼睛里模糊地感受到这种缥缈的感情。
这一遭,好无聊呀。
檀玉清澈温良的明眸渐渐被藏在内心早已揉作一团,叫嚣的戾气吞噬,周遭温和的气息冷却,风又大了些许,卷着火焰呼啸,发出诡异的鸣叫。
“阿爹……阿娘……不关哥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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