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中没有畏惧、伤心,而是盛满了欢愉、雀跃,细究之下,甚至还有几分希望。
希望?
李蹊宽袖下的手指不自觉地蜷了蜷,她从何而来的希望?
清润的眼底泛上几分暗沉之色,云棠今日形容犹如脱缰野马般,让他沉醉的同时,感受到了几分无明的恐慌。
但他只是迎着她的眸光,指了指那架古琴,道:“这就是你今日谈《良宵引》的原因?”
云棠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许久不弹,技艺生疏地很。
今早收到华姐姐的信,临时抱佛脚练了几趟,但还是弹得坑坑巴巴。
太子爷靠坐在圈椅里,理了理衣袖,“小侯爷怎么想?”
若廷告顺利,他欲利用崔钟林拉沈用晦下水,虽不知崔钟林拿着什么把柄威胁着中书令,但想来不是件小事。
届时中书令不一定保得住官职,那么横亘在两人之间的派系争斗也不复存在,这一桩婚事也不是不能许。
只是那时沈栩华的身份,不见得能与陆氏相匹配。
云棠推了推小侯爷,睁大了眼睛示意“你快说啊,他都开口了!”
小侯爷看着太子爷,面色亲和,眉眼带笑。
若有太子支持,父亲和大哥定然不会再反对,可太子爷当真愿意?
云棠又推了他一把,这磨磨唧唧的,成不成的先求了再说,不成再想别的法子嘛。
小侯爷双手握拳,秉着一鼓气行至太子跟前,撩起衣摆跪下,双手触地,“臣陆思明爱慕沈家长女沈栩华,望殿下成全!”
太子爷俯身将人扶起来,“孤允了。”
“当真?!”小侯爷神情一亮,眼中更是激动地泛起一层泪花。
“孤一言九鼎。”
云棠歪着头,眼底跃动的笑意漫成涟漪,嘴角翘得老高像是衔着蜜糖,这是她在京城记挂的最后一件事,如今能够圆满,当真是最好的临别礼物。
今早的那封信,华姐姐用两人小时候常用的密语传递了消息给她。
此次相会,有性命之忧,有人欲将你除之后快。
初看信时,恐惧、悲伤、愤怒,手抖地拿不住那张薄薄的纸,但最后冷静下来,反而是解脱地畅快之感。
想要杀她的人,无非是母妃或者皇后娘娘。
自从那日她剑走偏锋去求皇后娘娘给太子送美人开始,就知道或许有一天,皇后会为了太子对自己出手。
所以她一直极度与太子避嫌,就是怕皇后生了杀心。
但此番,估计还是母妃居多。
虎视眈眈的日子她早就过腻了,不破不立,不如借此机会,假死脱身而去。
她已与华姐姐相约京湖泛舟,京湖广而深,湖中有残荷做遮挡,她曾在江南多年,水性很好,只要穿上金丝软甲,届时刺杀之时,可佯装跌入湖中,或可求得自由的一线生机。
但若没有这个好命数,也比日日缩在昭和殿担惊受怕要好。
三人一道出了阁楼,云棠踏着轻快的步伐,走在前面,双手背在身后,手里的扇子一上一下晃动着。
太子安安静静地走在她身后,看着那把晃动的扇子,眸若深潭,这不对劲。
回到东宫的太子,招来暗卫细细详查昭和殿近日往来,看着事无巨细的记档,其中一条引起了他的注意。
淮王与中书令入蓬莱殿一个时辰有余,二人出殿时,淮王面色愤愤。
“近日蓬莱殿有何异样?”太子眉头深锁、语声寒凉。
“蓬莱殿一切正常,今日贵妃娘娘还与皇后娘娘一道赏菊食蟹,”他想了想,又道,“有一处不同以往,站在贵妃娘娘身边伺候的不是方嬷嬷,换了个年轻的侍女,听闻是方嬷嬷昨晚得了急病。”
太子执笔在宣纸上写下各人的名字,暗红朱砂写就的一个个名字宛如淌着血液般,泛着诡异又可怖的光泽。
他思索着在沈贵妃的名字上打了个叉,连带着划去沈用晦。
“去查,看是得了什么病,若还没死,暗中提来见本宫。”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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