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水跪在一旁,“奴婢日日诊脉,至今已有月余,太子妃确未有身孕。”
夜风自支开的雕花窗柩而入,拂过李蹊的月白色宽袖,飒飒作响。
那日云棠到书房,言行十分恭顺,坐于他膝上,伏于他怀中,却问他要避子汤。
彼时确实勃然大怒,虽知此时并非受孕良机,她丹毒方解,身体尚虚,若真有了身孕他亦不安心,但听她如此直接地提出来,仿佛从前她对他的抵触,对他的恨意,通通扑面而来。
但经过这月余的冷静,他已想通,两人来日方长,她此时不想要后嗣,也不甚重要。
待行过册封礼,正式册为太子妃,再谈子嗣才是名正言顺。
唤水见殿下沉默不语,以为他心中仍旧不喜,便安安分分地跪着,不敢提自己想要离宫之事。
如今太子妃丹毒已解,身体也在逐步康复中,有两位随侍东宫的太医足矣。
她也想早日带着母妃回中州。
“殿下今日可要回东宫就寝?”唤水问道。
虽说这些日子,众人都以为殿下宿在平章台,但其实每隔一段时日,殿下都会回伏波堂寝殿住上一晚。
伏波堂服侍的宫人不敢多嘴,是故太子妃全然不知。
太子背对着她挥了下手,唤水会意,悄然退下。
及至亥时三刻,伏波堂寝殿内一室寂静,宫灯早已熄灭,榻边的瑞兽香炉里燃着安神香。
层层叠叠的帷帐后面,云棠已入梦乡。
李蹊身上带着外头的寒气,瞧了一眼睡着的人,才去浴池沐浴,除了这一身寒气后回到寝榻。
此安神香并非寻常所用那种,其中添加了穹麻、地眠等昂贵安眠药材。
后宫娘娘多有夜不安枕之症,用上此香能入眠个把时辰,像云棠这般的,更是一夜至天亮。
李蹊在她身边躺下,就着昏暗的纱灯,细细瞧着她的眉眼,越看越喜欢,忍不住在她额上轻轻落吻。
她整个人在寝榻里睡得暖烘烘的,贴近时闻到她身上有几分酒气。
薄薄的唇忍不住下移,贴着她的唇瓣细细描绘、品尝,又稍稍舔开她的软唇,于唇齿间果然尝到了芙蓉春的味道。
李蹊将人整个搂在怀中,双手双脚都揽到自己身上,柔软的身体细细密密地贴着,不留分毫缝隙。
“什么时候愿意同我一起喝酒饮茶?”
低语如叹息般的声音悄然散在寝榻之间。
如此珍贵时刻,李蹊没有丝毫睡意,他一下一下轻轻拍着她的肩背,或说一些白日里不会对她说的话,或讲些皇室秘辛,好似在哄稚子入睡,可惜怀中之人从未给过他回应。
“我的祖父,幼年继位,继位后四面楚歌,没有实权,他卧薪尝胆数年,仍旧没有斗得过他的长兄,长兄娶得的是祖父的表姐,据说两人貌合神离过了很多年,后来表姐无法忍受长兄无休止的猜忌、多疑,转身回了江南故乡,他的长兄日思夜想,最终相思成疾,暴毙而去。”
“祖父笑他长兄痴傻,身为君王,江山黎民都匍匐在脚下,非要那一颗真心、做那大度姿态,平白苦了自己。”
李蹊低头瞧向怀中的人,眉眼平和,睡得安然,抬手抚向柔软温热的脸颊,轻声笑了。
“为什么不想见沈栩华?她有好消息要告诉你呢。“
“如今才想起来要疏离,你当我会信?”
“乖乖留在我身边,不要平白苦了自己。”
第62章“真酸”
年关将近,宫里的四司八局十二监都在热火朝天地准备着除夕夜宴。
长街上早已挂上红色的羊角宫灯,各宫里也纷纷扯上彩绸、彩球,正殿案头多摆放佛手、水仙等年花,取“清雅迎新”之意。
伏波堂里年味不多,因着太子妃吩咐了,不喜那大红热闹之色,便只是在各房上换了新春春联,略挂几盏灯笼,再备些“小饽饽、“红米条”等过年时常吃的零嘴,倒是便宜地很。
云棠晨间醒来时,寝殿内悄无声息。
她觉着浑身僵僵的,便懒在温暖的衾被里,慢悠悠地抻着手脚。
鼻翼微微翮动,像小猫似地这闻闻,那闻闻,总觉得空气里弥漫着不似寻常的味道。
榻边候着的唤水听见衾被里细微的声响,伸手将帷帐束了起来,外头的天光霎时落进床榻里。
不刺眼但也太亮了些,云棠抬手去挡,“什么时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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