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最让众人啼笑皆非的一次,一位弟子中了类似泻药的毒,但又不同泻药,这药性虽半月之久才彻底毒发,但众人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如何解,这弟子不断如厕也就罢了,疼起来那叫一个肝肠寸断,且只在半夜疼痛。
众人大半夜都能听到这名弟子的嚎叫,谁知一日,这弟子半夜突然没嚎叫,众人疑惑不已,第二日询问,那弟子道:
“可别说了,昨晚我如厕之时,肚中翻滚,绞痛不止,我正要嚎叫发泄下,外间突然传来师姐的声音,师姐语气如常,一板一眼的说着这毒的药性,这毒是用何药所配,我当即吓得屁都不敢放一个,师姐这般美好高洁的人物,我要是…我要是…”
另一人大笑接口道:“你要是不管不顾的如厕,那噗噗噗的声响发出,岂不是一辈子都在师姐面前抬不起头?哈哈哈哈哈哈!!”
“你竟然如此羞辱我,等我好了,再来寻你决一死战!”那弟子扶着臀夹着腿飞奔而去。
众人哄笑不止,也因着师姐这样,神水宫有段时间下药成狂,吃饭都得注意,连师父都中招了几次,这才喝令众人收敛。
因着这些众人对她又敬又怕,后私底下叫她“女魔头。”
“她得知后无半分恼怒,反而点头,一本正经道:那我可要对得起这称呼才是。”
众人闻言苦不堪言,现在想来,那几年是众弟子最快活欢乐之时,以往神水宫众弟子们见面不过点头,话不过三句,因着她的到来,大家“同仇敌忾”,好似夜夜有说不尽的话语,日日有数不尽的新鲜事。
白素吸了一口气,径自说着:“我本以为她面冷心热,我自以为很了解她,到第三年,宫门有一位长老去逝,神水宫共有三位长老,这三位长老深居简出,常年炼制、守护宫门圣水。
长老之位,需得武功高强且声望颇高才能担任,宫主欲要让师姐当长老,两位长老觉得师姐年轻,不足以担起重任,二人虽不同意,但宫主力排众议,还是让她去禁地守护宫门圣水,虽无长老之名,却有长老之实。”
直到宫主闭关之日,突然有人闯入禁地,杀了我宫门众多弟子,夺走了宫门圣水,二位长老一伤一死,那人虽蒙着面,但所使剑法、内力无不是我神水宫所出,幸存的长老因着重伤,宫主又为出关,众人询问之时,她回道不知是谁。
谁知宫主出关后,长老当即指向师姐,说是师姐所为,师姐拒不承认,但众人在她房中搜出了盛放圣水的玉瓶,宫主怒不可遏,当下质问她那日去了哪,师姐却闭口不言,这一下已坐实了她的罪名,宫主与长老与她斗了三天三夜,师姐受了重伤,逃出了神水宫,那百年出得一小瓶的圣水也不知所踪。”
“因此,我此次出宫门,一是寻得圣水,二是捉拿她认罪。”
萧乔儿听闻,才疑问道:“既然你神水宫十年派一名弟子携带圣水行走江湖,白清雨偷圣水与十年之约不过相隔一年,想必是重要之事她才不得不行此举,但说来也不对,我听闻你宫中圣水一滴就有奇效,她身为神水宫弟子,宫主如此疼爱她,提前一年求得一滴当不是难事,作何要去偷这圣水?且那偷东西的小贼,既然不愿以真面目示人,为何又使出了你神水宫剑法?此举像是有意嫁祸。”
萧乔儿虽这遭江湖之行经历众多,但本性善良单纯,心中如此想,便脱口而出,故此她说完,不禁懊恼,心中想道:那白清雨与我不共戴天,作何要帮她说话,当真是脑子烧糊涂了。
白素闻言眼睛一亮,喜道:“你也是这么以为的?师姐逃出神水宫时,宫主下令众人不得追杀,只莫名其妙说道:“清雨啊清雨,你是要步为师的后尘吗?”
宫主说完这句话,将宫中之事一派交与我等,便一直闭关不出。”
“我素来与师姐关系好,也一直不信她会做出这等事,此次出宫门,本想找她问个明白,谁知那日在群英会上,她杀人如麻,面不改色,令我胆寒不已,今日见她,又在给蒙古鞭挞做事,我不知道到底是相信她还是她真的做了这事,若她真的做了,我便杀了她!”
萧乔儿又道:“所以你来找我联手?”
“对,她武功高强,你我不是对手,何况如今她身后有千军万马,我更是难以近她身。”白素皱眉道。
萧乔儿心道:你是要捉拿她问清楚再杀,而我亲眼看到爹死于她手下,若有机会,我当一击即杀。萧乔儿心中想着,嘴上却道:“那甚好。”
俩人说话间,已步入施择善府邸,萧乔儿当即吩咐下人安排好白素住处。
此时众人一一上前禀报伤亡人数,施择善还尚未回,不知是否有了变故?难民安排妥当后,萧乔儿揉了揉太阳穴。
大堂忽的传来一道声音:“你跟小白怎么又打起来了?”
“疯老头?!”萧乔儿喜道。
疯老头自萧乔儿头顶的匾额探出半个身子,说道:“你随我来。”
他当下翻身出窗,朝远处一座山巅飞去。
“哎!等等…”疯老头已然飞远,萧乔儿只好飞身过去,二人飞了一段距离,到了山巅之上,不等萧乔儿说话,疯老头突然反身朝萧乔儿抓来。
萧乔儿不曾防备,被疯老头一抓,高高举过头顶,摔入草木中,直摔得她两眼冒金星,萧乔儿撑地站起,怒道:“疯老头…你干什…?”
疯老头不语,伸出左脚随即绊去,萧乔儿重心沉下,身子一晃,没给他绊倒。
疯老头“噫”了一声,双袖拂出,两股大力排山倒海般推去,萧乔儿见疯老头不留一丝余力,心中直道:“我做了什么,疯老头要杀我?”
她连忙抽出腰间大刀,弯腰削袖,却感到胳膊一震,兵刃已离手,疯老头将大刀抛掷在地,踏步向前,使出了群魔乱舞。
这群魔乱舞当真是使得“乱七八糟”毫无轨迹,萧乔儿不是被抓出一条血痕就是被疯老头一掌打在身上,毫无招架之力,两人内力同出一源,疯老头每拍一掌,萧乔儿内息翻滚,将这外部袭来的内息卷入,裹挟着在体内经脉中奔腾不息,却是奇经八脉竟然不知不觉中尽数通顺了。
二人不知对招了多少,不对,该是说萧乔儿不知挨了多少掌,疯老头群魔乱舞或擒或拿或劈或打或点或戳或勾或抓或带或锁或击或拗或掠,万般变化,萧乔儿只一个劲乱挥,疯老头不由气道:“你只会乱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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