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盐御史心中安定了些,心道封长凤这招先兵后礼,恐怕只是为了给自己一些震慑——正如他刚刚已经说得,若是他们真的拿到了什么证据,却为何不直接将自己押解入京?若是能够人赃并获,又何苦还在这小小的牢房里请自己喝茶?
这般想着,巡盐御史便觉得心中底气足了,冷哼一声掀了掀那肮脏的衣摆,在封长凤的对面坐了下来。
然而一口热茶还没喝到口中,封长凤便迎面将一句话糊到了他的脸上——“御史大人可知,与你一同关押进来的钱炳坤,已经放出去了?”
巡盐御史一杯茶刚送到嘴边,此时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真真是叫一个七上八下。
但他的五脏庙已经很是闹了一夜的脾气了,最终巡盐御史还是决定先把这杯热茶喝下去再说,等热茶下肚,他只觉由内而外的有了一丝暖意,这才咬着牙问,“我确是不信的!”
封长凤悠悠然将糕点盒子打开,又往巡盐御史的方向推了推,“话我是带到了,大人信不信……呵,却是大人自己心里最是清楚了,大人先垫垫肚子吧。”
巡盐御史自然是饿的,但心中半信半疑又焦急,反倒有些吃不下,他拿了一块糕点,但只是捏在手中并未送入口里,思忖片刻问道:“钱炳坤是怎么出去的?”
封长凤低低笑了一声,“怎么出去的……大人难道不是应该比我更清楚?”
巡盐御史心中一凉,飞快的设想了几种可能。
若是钱炳坤真的交代了什么……那今日封长凤就没有必要这样来找自己。
更何况,钱炳坤那个蠢货知道什么?他顶多知道幕后之人是八王爷,但自己做事一向小心谨慎,就连和自己联络的那人,也很难查出和八王爷的联系……即便是自己要供出八王爷,都并不容易,拿不出什么证据来……
美滋滋的想到这里,巡盐御史心中忽而一沉……
证据?如何证明这水匪并不是自己豢养,而是帮着八王爷处理的?办事的时候大家互相都是心照不宣,偶尔也会把八王爷抬出来说道说道,但信函或者是印信之类的其他信物……
——没有!
——竟然什么都没有!
巡盐御史心中一凉,然而面上却仍旧是不动声色的思索着,直到又喝了一杯茶下肚,才猛然瞪向封长凤,“你!你这是以权谋私!”
封长凤自顾自悠悠然喝茶,“哦?这还不是跟御史大人学的。”
“不可能!”巡盐御史一拍桌子,“封长凤,你说的话可是要负责的,难道就由你在此处,血口喷人吗?”
封长凤毫不慌张的继续喝茶,“血口喷人?御史大人还真是爱说这句话……”他将茶杯轻轻放到桌上,“然而钱炳坤却说了,往日里但凡有什么需要通融的地方,都是御史大人帮着办的,如今盐商们都为捐输所困,难道御史大人……不该也稍稍表达一番心意?”
巡盐御史一噎……这,这不简直就是当面勒索吗?
然而他知道,虽然自己现在也算是有“保命符”在身,然而终究是无法和面前的封长凤相提并论的了。
毕竟,虽然一个巡盐御史虽然官位不低,但凡是入了这牢狱中的……生死便都只不过是一句话、一个意外、一夜之间的事情了。
眼见巡盐御史陷入了沉思,封长凤倒也是见好就收,并不急着催促他些什么。
良久,等一壶茶都续了两次,巡盐御史才眯着眼睛,长长叹了一口气,“你开个价码吧。”
封长凤淡淡一笑,“我也得先看看御史大人提的条件是什么,才好算算这价码……御史大人与我等草民不同,这条命可是金贵的很,还请御史大人,想好了再开口。”
巡盐御史呼吸一滞,满是怒气的看了封长凤一眼。
如此这般的谈判,自然是谁先开价,谁就输了——然而封长凤并不着急,着急的只有命悬一线的他自己而已。
气绝又想了半晌,巡盐御史终于又冷哼了一声,“我要离狱回府,要太子再不提行刺之事,水匪的事情也与我无关,之前盐政之死,也是意外!……还要你们保我这条命!”
封长凤了然的点点头,“这些自然都是没有问题的……不愧是御史大人,想的比钱炳坤深远多了……这份深谋远虑……可真是令长凤佩服。”
虽然言辞间都是赞美,但巡盐御史又怎么听不出来这其实是在讽刺?
不过保命要紧,八王爷行事一向小心谨慎,虽然没有留给他信物之类的,但他们之前交换消息或者是有什么交易,都是在城外一个极为隐蔽的破庙之中,想来只要自己能够出城,到那处去总是能够找到一些线索。
若是能够直接将那个联络的人找出来交给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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