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笑着复又滚做一团,腻腻歪歪半天。御蝉只觉得身上出了层细汗,想把斗篷解掉凉快凉快,卫琰按住她的手,“若是热了咱们进屋去,在这解了小心着凉。”
“嗯,好。”御蝉也不扭捏,任他牵着手进了屋。屋内沉水香的热气扑面而来,暖和异常,御蝉脱下斗篷,递到婢女的手中,另两个婢女呈上水果茶点,便悄声一同下去了。
卫琰跪坐在蒲垫,御蝉把头靠在他的膝上,拽着他腰间的荷包把玩,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说着话。
“这可是宫中纭裥绣的手法?”素底白鹰的图案,绣的栩栩如生,纤毫毕现。
卫琰爱怜地顺着她的一头披了满肩的乌发,触手微凉,没有一丝的毛躁,光泽比月光还要迷人,仿佛是一匹上等的锦缎。
“大约是吧,我是不认得什么针法,不过这个也不能算绣的大好。”
“这还不算好?这羽毛和眼睛的施绣法,一看就是不得多得的绣工。”御蝉抬头看他。
“我想着肯定没有你绣的好,好阿鸢,你绣一个荷包送我好不好?”卫琰又开始歪缠。
“看我心情吧。”
“那可说定了,开春就是我的生辰了,我就要你绣的荷包当礼物。”
“你送我一支金步摇,我就还你一个小荷包,那你岂不是亏了?”御蝉笑着逗他。
“怎么会亏呢?你亲手给我绣的东西再贵重不过了。不过,你要是觉得有所愧疚的话,可以......”卫琰低下头,附在御蝉的耳边嘀咕了句。
御蝉一下红了脸,把他的荷包一把丢开,“我才不要呢,你就知道得寸进尺。”
卫琰摸摸她红透了的小耳朵,又哄着,“要不是我厚着脸皮得寸进尺,咱俩要想像现在这样在一处,那还不知道得等到何年何月呢。来年我就十六岁了,我二哥、三哥像我这么大时,孩儿都会叫爹爹了。我想了你这么久,你不可怜可怜我?”
御蝉显然并不可怜他,“那你五哥呢?蜀王殿下不都满十七了,还没有成亲,不比你可怜。”
“他是没有成亲,但是他府里有侍妾呀,我知道的进过宫来的孺人就有两个,其他的媵侍就不知道有几个了。再等明年父皇肯定就要给他娶正妃了,他有什么好可怜的。”
御蝉把他顺着自己头发的手拨拉开,从他膝上起来,“哦,原来你是这个意思啊。那你也去纳侍妾就是了,你有了侍妾就不可怜了。”
这可就误会了,“我哪是这个意思,我可是想好了要像你父亲看齐的,除了你我谁都不要。”接着又有些羞涩的凑近御蝉低语道,“阿鸢,索性我都跟你说了。我第一次做春梦,梦里的人就是你,你要我如何再去想别人。”
“哎呀,”御蝉羞恼的要捂耳朵,“要死了,这你也要说与我听!”
卫琰笑嘻嘻地抓住她的手,又把人往怀里搂,“我得让你明白我的真心啊,我若只是贪图美色,不知有多少美人可供享用,可我就只贪你的美色。”
御蝉挣扎几下,半晌声若蚊吟,“那也要等我及笄了,你得再等一年。”
卫琰连忙点头,“嗯,好。我等,自从梦见你,我都等了快三年了,再等一年又何妨。”
撇过这茬,两人又你侬我侬的说了许久的话。卫琰只待在这里不想走,可是御蝉晚上是必须得归家的,家里人晚上还要给御蝉庆贺生辰。
回到入苑坊已是傍晚,御蝉被卫琰又在车里好一顿深吻才肯放人下车。
回到玉华轩里,御蝉只觉得自己的嘴巴都有些红肿,便掩着帕子要阿洛端水来洗洗。
才用凉水冰了冰,就听外面的小婢女道,“女郎,夫人来了。”
御蝉一个慌神,想躲又不知该往哪躲。哎呀,不管了,早晚娘亲都是要知道的,我有何直接说不得。便和往常一样,走到外间。
杨曼正好进来,就见女儿和往常一样,笑着走了出来,挽住了自己的胳膊。
但是好像又有哪里不一样,那双眸子里漾着的春水更盛了,双颊带粉,端的是比花还娇媚。再往下一看,一张红唇也微肿着,艳如鲜果。
这下杨曼还有什么不明白。大雍民风开放,少男少女间陷入热恋,这样的事情是司空见惯的。杨曼也不生气,只拿眼睛又往女儿的脖颈间看去,倒是什么痕迹也没有。杨曼这便放心不少,“阿鸢,今天和晋王玩得开心吗?”
“嗯,开心,”御蝉用一双笑眼看着娘亲,“女儿喜欢和他在一起。”
杨曼笑了,女儿还是这样的脾气,有了心仪的人从来都不会藏着瞒着,一定要开开心心地说出来。
“阿鸢喜欢就好,只要是你喜欢的,娘亲和爹爹都不会反对。”
“爹爹也会同意吗?我看爹爹每次一见卫琰到家就丑着一张脸。”
“他会的。你爹爹只是面上嫌弃晋王,他要是真看不上,晋王还能总往咱们家跑?”
“娘亲和爹爹不讨厌他,我就放心了。”御蝉这便安了心,又在杨曼的怀里撒娇道,“娘亲,这次我是真的喜欢他,很喜欢很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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