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宗亲自迎接大军的到来,之后宫中设宴,卫琰、徐进达等一众干将入宫领宴,林澄洲自然也要陪同前去。
午后宫中递来消息,说晋王参加完宴会,就过来府中。御蝉本以为卫琰得要第二天才能过来,不想今天就能见到他,这让留在家中的几人如何能坐的住?
先是御徹听了,就乐的在院子里转圈圈,边跑边叫,“殿下哥哥要来了!”,两个婢女都拦不住他。最后还是被御衍捉到了怀里,“獾奴,你且老实一点,如今长了一岁,要是没点长进,晋王可是会笑话你的。”御徹连忙老实下来,表示自己现在是个大孩子了,只是过一阵子就要扒在门口望望,“殿下哥哥怎么还不来?”
余下的杨曼和杨伽,赶忙带着人布置正堂,准备茶点。然后推着御蝉回玉华轩,二人亲自给她梳妆打扮。
御蝉前些日子天天搬着指头算卫琰的归期,结果被娘亲和嫂嫂打趣,御蝉红着脸就不肯再提卫琰,每日里假装镇定,仿佛和平常一般无二。这会儿眼见着卫琰要来了,御蝉却是再也装不了镇定了。
虽然御蝉面上瞧着平静,可往头上插那只卫琰送给她的金步摇时,指间还是有些颤抖。杨伽眼尖瞧了出来,却不好像前些天一样打趣她,只拿个了手炉往御蝉手中一搁,“可是有些冷了?你只管抱着,还是我和娘亲给你打扮吧。”
御蝉也不硬撑着,抱着小手炉,想着一会儿见了卫琰自己该说什么好,离开了这么久,她实在有许多许多的话要跟他诉说。
快到傍晚,落日西沉,还没有卫琰到来的消息。御徹窝在奶娘的怀里泛起困来,脑袋一点一点的,杨曼看着心疼,想让奶娘先将他抱进暖阁里,小睡一会。奶娘将将把御徹抱起来,就见前院的周源小跑着进来,喜气洋洋道,“夫人,晋王殿下和老爷回来了!”
众人连忙起身,杨曼拉住御蝉,仔细替她又整理了遍衣妆,左右看看无不妥帖,这才带着儿女们前去迎接。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见林澄洲和卫琰在一众仆从的簇拥下,大步走了进来。
乌压压的一院子的人,纷纷跪拜。
卫琰几步上前,赶忙先扶起杨曼,“夫人多礼了,都起来吧。”
然后又伸手去扶御蝉,“阿鸢,地上凉,快起来。”
明明冬衣厚重,可被他触碰的地方却仿佛被烫了一下。
御蝉缓缓起身,忍不住看向他,眼睛与他炙热的眸子对上,御蝉仿佛又被烫了一下,心跳的厉害,却怎么也舍不得移开目光。
接近一年的戎装、征战沙场,卫琰的变化大的让人惊讶。往日里白皙清隽的面容,虽然没有被晒黑多少,眉骨和下额却是愈发棱角分明,让整张脸都冷硬了不少。那双总是含着笑,单纯又多情的眸子,被杀戮之气所染,寒光四溢,直夺人的心魄。
他又长高了一大截,身板也宽厚了起来,褪去少年的青涩,长成了真正男人的姿态。
卫琰也在看着他心爱的女郎。
双眸明亮如往昔,浓密的乌发间金步摇微微晃动,莹白的面庞染着红晕,俏若芙蓉。厚重的冬衣也掩不住她婀娜的体态,往日里的稚气悄悄的褪去了,她的阿鸢美的倾国倾城。
二人一看向彼此,就忘了其他。还是小御徹等不住打了岔,“殿下哥哥,殿下哥哥,我好想你!”
卫琰和御蝉蓦然回了神,都有些不好意思。卫琰一把抱起御徹,“哥哥也想你,外面冷,大家进去吧。”
到了屋里脱下斗篷,御蝉一眼瞧见,他的腰间正带着自己绣的那枚荷包,心里甜蜜。
卫琰已在宫里领了宴,这会婢女呈上茶点。御蝉亲自给他递上热姜茶,卫琰抱在手中,眼睛又黏在了她的身上,再是移不开。
众人与他嘘寒问暖,卫琰一半的心思笑着应答,另一半的心思总在御蝉那。许是近乡情更怯,前些日子御蝉天天都在想要和他说什么,真等人来了,御蝉却又害羞了起来,不知该怎么开口。
众人说的热闹,反倒是御蝉险有开口。林澄洲说道兴处,又要让婢女上酒,此次征讨高句丽,卫琰着实是打得漂亮,林澄洲对他彻底改变了之前的态度,现在是怎么看怎么满意。
到底是杨曼懂小儿女的心思,眼见卫琰和御蝉坐在那里都是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忙按住林澄洲道,“老爷,喝了一肚子的茶了,还哪儿有空地方喝酒?我看还是改日的吧。”
杨曼一个眼神,林澄洲就明白过来了,“夫人说的对。晋王既然已经回来了,咱们有的是时间聚。”
“是呀,我看今天就先到这吧。我们这上了年纪的人,到了晚上可是熬不住了,得早些歇着,你们年轻人要是想聚就去自己院里聚吧。”
卫琰一听心喜,“夫人和林大人早先歇着吧,我们去别处再聚会儿。”
杨曼起身,见御徹听了又往卫琰跟前跑,连忙拉住,“獾奴也要早点睡,小孩子睡晚了可是会长不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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