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凌灵灵含糊应一声,又揉揉眼,“你没睡?”
“睡不着。”
“因为天热?”
“嗯。”萧珩微微垂了下眼,“也有这个原因。”
“也?”凌灵灵疑了一声,“还为了什么原因?”
可萧珩却没再回答了。他就是默默看着凌灵灵,半晌才又答非所问地反问她:“你呢?为何醒了。”
“和你一样,热的。”
萧珩便又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坐起身来,问她:“这屋里闷得慌,要不要去外头走走。”
外头夜凉如水,凌灵灵想也没想就坐起来了:“好啊。”
反正她也没了睡意,倒不如出去吹吹夜风。
可是出了房门才发现,外头也并没有比屋里凉快多少。这一晚闷热异常,就连晚风都是有些闷闷的。然而萧珩好像不是很在意,仍旧顾自往前走着,凌灵灵也不好说不去了,只有随着他往庄子后头去。
其实说是出外走走,但一路一直是萧珩在领着。他不紧不慢地行在前面,时不时还用余光带着点她。
凌灵灵也不知道他是要往哪里去,直到出了庄子后门,听见远处似乎隐隐有水的声音,她才意识到是不是要去后头那潭凉泉处。
她昨日来时就听这里的小丫鬟们提过了,在庄子后面有一处泉眼,泉水凉而不刺,很是清爽。果然又行了没多久,就见到眼前现出一潭泉水来。
这一夜没有月光,天上的云层似乎很厚,连星星也不见半颗,但仍旧可以看出泉水的清冽。
萧珩行到潭边站定,转眼弯腰褪去鞋袜,而后手在腰侧一拽,又将衣带也解开了。
凌灵灵一愣。
他这是想下水去游泳?
他解去了衣裳,露出常年习武练就的胸肌与腹肌来,泉水映着夜色,也勾勒出他身上的线条,凌灵灵倏然只觉心跳有些飞快。
萧珩回过头来:“想下水吗?”
凌灵灵无声地摇摇头。
“那你在岸上坐会儿。”
“好。”
萧珩放好了衣裳鞋袜便下水去了,凌灵灵先是站了一会儿,也慢慢行到潭边,在他放衣裳的石头上坐下来。
这石头有些大,大半在岸上,但又冒了小小的一截悬在水面。
凌灵灵坐了片刻,又小心翼翼地脱了鞋袜,挪到靠近水面的那一小截上坐着。
她两手撑着石面,将脚缓缓地浸到泉水里。
难怪昨日她才来时,那些个小丫鬟们便忙不迭地与她说起这处凉泉,眼下她踩着凉泉水,果真是从脚趾尖到心尖都漫过一阵莫名的舒坦。
凌灵灵放松下来,又十分惬意地扶着石头边沿,拿脚踢水玩儿。
萧珩就在不远处游着,潜下,冒起,又潜下,凌灵灵虽然看不真切,但也可以想见那些水珠在他起身时从他背上滚落的样子。
一时心上也只觉得像是被水珠砸中了,滴滴答答,咚,咚咚的。
她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脑海中又渐渐回忆起了昨晚系统说的那番话。
她是没想到测谎功能居然还可以那么用的,只可惜昨晚被000放的歌搅扰了,导致她一直处在单曲循环的模式里,也没有仔细想一想这件事情。
——关于系统说的,她爱上了萧珩的事情。
难怪这一回她必须重新拣起任务二时,会觉得与过去的感受那么不同。虽然那会儿她应也是有些喜欢萧珩的,但面对男欢女爱之事,更多的只是出于做任务的冷漠,就如同系统说的,她只是一个冷酷而无情的穿书者罢了。
可当她终于被点醒、意识到自己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了,一切却好像不再只是为了所谓的任务而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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