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凌灵灵赶忙伸出一只小手摆了摆。
萧珩这才淡淡一笑:“好。那你躺着,我让李元贵去取些书与早点来,就在这里陪你。”
“嗯。”
凌灵灵用她细若蚊蚋的声音小声应着,看萧珩重又出门去喊李元贵的身影,倏然间好似意识到,他从昨夜以来,竟有些会笑了?
凌灵灵在床上躺着躺着,渐渐只觉困意来袭,于是还不等萧珩回来,她就已经又一次地睡着了。
想来昨天夜里体力消耗过大,她又是第一次经历,多少有些受不住也是有的。
萧珩回来时她早已经睡熟了,他见了只微微勾了勾唇角,便也没有再喊她。
可是凌灵灵的这一觉,一直睡到了午时却也没见醒。萧珩坐了许久感到不对劲,又放心不下地坐到她的床边喊了她两声。
凌灵灵没答应。
“睡得这样深熟?”
萧珩心中奇怪,伸手想要拍她一拍,可才触到她搁在外头的手,却发觉她的掌心滚烫极了。他迅速又往她的额上探去,这才发现凌灵灵竟是在发烧。
烧也不知是何时起的,但萧珩唯一能够确信的一点是,应当就是昨夜着了凉了。
自己确实冲动了些,他底子好,淋一点雨压根不打紧,可凌灵灵从小就是养得精细的,哪里受过这种罪。全身还是湿答答的就被他褪了衣裳抱上床了——他还折腾了她整整一宿。
萧珩想起来,又暗暗捏紧手皱了皱眉。
他迅速出门去喊李元贵,一面让请大夫过来,一面又让房中下人打了些水。待水送来以后,他便自己拧了两条帕子,又坐回到床边,轻轻搭到凌灵灵的额头上。
……
凌灵灵在梦里,只觉身子好像掉进了一个奇怪的地方,时而冷得像冰窟一样,时而又烧得和火坑一样。一片混沌里,听见耳边好像有人在喊她的名字,但是她喉咙干涩发哑,却一个字也答不出来。而她浑浑噩噩的,甚至觉得脑袋有千钧重,正拖着她,头朝地地往下坠。
凌灵灵诚然是有些恐慌的,即便是在梦里,但那一片漆黑当中飞快坠下的恐惧感和孤独感还是分外的真实。她半是冷得半是怕得,只觉周身都在瑟瑟发抖。
突然间,似乎又有一双手拉住了她。
黑暗里不知从何而来的一双手,他才一伸过来,凌灵灵便本能地紧紧将他抓在手心里。
救我。
她在心里想着。
而那人仿佛真的是来救她的,她睁不开眼,却又感到脑袋渐渐地也被人托住了。她的身子被渐渐放平,又恢复成了安稳的姿势,于是渐渐的也不再往下坠了。
终于从那种坠落感中脱离出来,凌灵灵这才长长松了口气,慢慢地睡过去。
可是等她再醒来时,却发现自己是被萧珩抱在怀里。
他靠坐在床头上,好像正在闭目养神,凌灵灵的半个身子就被他圈在怀中。被子还搭在她的身上,裹得紧紧的,而被子下面的一双手,也正是被萧珩给握住了。
凌灵灵一时没敢出声。
事实上她也出不了什么声。
她先是努力回想了一下这一天究竟是怎么了,模模糊糊的意识里只记得,她早上似乎还在与系统聊天,后来萧珩来了,与她说了几句话后她就睡了过去,再往后的事情,她便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屋子里点了灯,外头的天好像已经黑了,她这难道是睡了一天?!
凌灵灵意识到这一点,又想起身看一看。
可是她手脚无力,连身子也是软塌塌的,这起身的举动非但没有教她如愿,还惊醒了正靠在床头小憩的萧珩。
萧珩一个激灵睁开眼:“你醒了?”
凌灵灵卡在喉间的一句“嗯”还没发出声来,他又伸手探向她的额头:“我看看,烧退了没有。”
“我发烧了?”凌灵灵问他,可是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哑了,除了一点沙哑的声响外,什么音也没发出来。
萧珩是看到她比的口型,才轻轻“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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