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尔江阿弯起唇角,笑道:“早知如此,我竟该多立些毒誓的。”
誓言岂可做儿戏!胤礽气得抬手想打人,念着人这些日子辛苦,只得将抬起的手按上了自个儿的眉心,道:“本来我还念着些事儿,叫你这一闹,竟都忘了,且早些睡吧,明儿你就得出宫去了。”
“弟弟晓得,会告假几日,安安生生的修养,好好将府邸理整一番。”雅尔江阿言罢,伸手扶了胤礽躺下,轻声道,“我听说这两日延禧宫那位,往翊坤宫去得勤快,恒亲王终究是拗不过他额娘和弟弟们的。”
“恒亲王对那位子,并不甚用心。”胤礽闭上眼,握着雅尔江阿手没有松开,低声道,“你这两日记得瞧瞧那平郡王府有何动静。”
雅尔江阿熬过了迷糊紧儿,此时愈发精神起来,笑了两声,方道:“二哥怎的想起他家来了?那是个没少钻营的,为君解忧,竟肯低娶个包衣福晋,前段日子,同雍亲王府亦是往来甚密。”
“曹寅能不负皇恩,在江南扎了这么些年,确是肯为了皇上鞠躬尽瘁的人物,为他家女儿博得那般出路,是人家本事。”胤礽勾起唇,笑中却含冷意,“只是我却记着他藏了我舅公给的银子,反诉苦说我从他处掏银子!”似那等在皇上跟前挂了名儿的人物,他们这些皇子,哪里会当真与人为难?或损了圣心,或伤了颜面,总归是不值当的。
“曹侍卫对皇上的忠心,毋庸置疑;其对江山社稷的热忱,我却是瞧不出的,更何况他还是要顾全自家的,只得委委屈屈的做了那趋利避害的人,却忘了,墙头之草,生死荣辱,皆由人——说是野趣,便可留下;道一句碍眼,自有人去整治他们。更何况,那等没底蕴的人家,半点儿敬畏不知,轻狂得很,那满身的不是,就等着人去拿错。”雅尔江阿叹道,“我听我家福晋称赞过平郡王福晋的风采,也是言不由衷的,谁不晓得风华姿采,是金玉堆砌才供奉得出来的,自辩说是迎接圣驾欠了户部银子,不过是欲盖弥彰。”
胤礽轻轻叹了口气,道:“大家都晓得的,皇上必也明白,江南那几家,不过是留给新君的一个立威用的靶子,且容人再蹦跶几日,更何况,那一处,皇上未必盼着清明。”
雅尔江阿眨了眨眼,他是听人说过的,为着江南,他二哥没少同皇上争执,眼下不过三更,待会儿还得睡个回笼,今日且点到为止罢。
抬手摸了摸胤礽的额头,雅尔江阿轻声道:“二哥,早些睡吧,莫为了那些结局早定的人耗神。”
胤礽顺了人的话,闭上眼:他晓得雅尔江阿不会问他梦见了什么,雅尔江阿的梦里头也不会只有那走不出的石林,许是有冲天的火光,与满眼的白幡,或挥不去的药味,毕竟这人,平日里容不得帐中有香,病时,却片刻都离不得熏香安神。
这也是他研究调香的一个缘故,而最初,是因他念着幼时一味,方才留心此道,亦是因此,才窥得皇帝于太医院中的隐秘部署。
如昔,旧梦,名头暧昧,定下此名,亦是他自警此物因他执念而生,实非好物。而为他调制这香料的两位香师性情皆耿直,直言他所求不过过往旧梦,倒是第一个戳破了他耽于旧情往事的软弱。
他将那二人留在皇庄中了却残生,自非报复,已是足够宽宏。任谁都是不愿将短处暴露在人前的。胤礽忽觉手上紧了紧,忙放缓了呼吸,就听雅尔江阿语声含糊道:“二哥,早些睡吧,弘晰是个言出必行的,明儿必会带了一众小辈来的。”
胤礽应了一声,放空心神,总算寻着几丝困意。
一夜好眠,天光微明之际,恒亲王府大门便被叩响,门房听来人报上名头,忙开门迎客。
胤祺正洗漱更衣,听侍从来报,怔了一怔,方才道:“请九弟去书房,今日早膳添上副碗筷,也摆在书房。”
待侍从退下,胤祺叹了口气,对一旁兀自对镜描眉的福晋道:“我晓得九弟得来寻我一趟,只是没想到这么早。”
恒亲王福晋闻言,从镜中看了人一眼,正与胤祺的眼神撞了个正着,便也不避,索性直言:“王爷心中早有主意,不若同九贝勒摊开来说,也免得人猜岔了伤神。”
胤祺苦笑一声,道:“多谢福晋忠告。”
瞧着胤祺离开,恒亲王福晋放下眉笔,捡了只玉簪拢了鬓角,对身后掌镜的婢女道:“去传话,今儿早膳,都在各自房里用罢。”
侍婢轻声领差,将手上铜镜交到一旁的嬷嬷手中,行礼退下。
接了铜镜的嬷嬷,是恒亲王福晋的陪嫁侍女,幼时被恒亲王福晋在上香的路上捡着,秦姓也是人赐的,自梳守着恒亲王福晋这许多年,最知人心意,摆手示意屋中侍婢退下,捧了铜镜上前为恒亲王福晋照髻,轻声道:“福晋,昨儿王爷发作了西院那位,家宴都没让人去,昨儿晚上正经闹了半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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